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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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吗
我是在一场大学生联谊晚会上再见到沈郁的。
当时我化着大浓妆穿着湖蓝色长长的舞裙刚刚从台上下来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过头场内的灯光太暗了我的粘上了又黑又翘的假睫毛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那个男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这就是我曾经暗恋了三年的沈郁。他又长高了大概比我高一个头面容也更清秀了但依然喜欢休闲装永远都是那么干干净净又洒脱不羁的样子。他走过来说：黎小薇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沈郁。
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快四年了吧。人生能有几个四年？
于是我提着曳地的长裙跟着他离开嘈杂又烟雾缭绕的晚会现场拉开玻璃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舞台彩灯在袅袅轻烟里呈现出迷幻的色彩并不断变幻着让舞台上表演的女同学各个似仙子一般飘逸与底下兴致高涨的观众的磕瓜子声谈笑声格格不入。我不敢想象自己是如何被说动来参加这样一台无聊的晚会还装模作样地跟着几个好朋友排练了两个礼拜。可能是即将毕业的伤感让我迫切地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可是当我认出沈郁的那一瞬间我为自己的浓妆艳抹深深地羞愧透过他我看见时光隧道中那曾经天真纯洁的自己终于我明白那个纯真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
外面有点冷我美丽的单薄舞裙抵挡不了寒风我有点抖不断地吸着鼻子路上的都人回头看我其中夹杂不少惊艳的目光。我有些尴尬。沈郁很绅士地脱下外套递给我我说不用我想休闲外套配舞裙会让我的回头率更加高。女人终究爱美胜过健康。我甚至想如果七年前我初遇他的那一刻就是美丽的没有经过漫长的蜕变是不是可以改写不完满的结局？
我们找了一家比较清净的咖啡馆由于离学校的那条美食街有点距离来的人很少但老板肯定是个有品味的人餐厅装修得很有情调服务生穿得一丝不苟放的不是摇滚或网络歌曲而恰恰是优雅的钢琴曲在空气中淡淡地回旋。但是对咖啡我实在没有研究平常只喝雀巢的溶咖啡所以我随便点了蓝山也不想假小资地叫什么“卡布基诺”喝过的朋友都说很苦很难喝我从来不为虚荣虐待自己。
沈郁叫的跟我一样。
服务生走了我和沈郁陷入了暂时的沉默他看着我而我则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想找些话来说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感觉脸上有一点烧跟许多年前他捕捉到我注视他的目光一样难堪却分明又不同。
良久沈郁开口说：“你在这里读书吗？”
尴尬的气氛终于被打破我放佛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了笑说：“不是今天被几个朋友拉过来的她们跳舞少个人。”仍然死要面子不肯承认自己的肤浅。我补充道：“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我们本来打算一结束就回去的没有带衣服过来只好这样跟你出来很抱歉。”
“没关系你看起来很漂亮。”他诚恳地说。
“谢谢。”我第一次听他这样赞我。
“我是来做采访的校电视台派我和另一个男孩子一起过来本来我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活动。没想到遇上你你的变化真大。刚听到司仪念你的名字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你打招呼没想到真是你。我还以为你在这里读书。”他说。
“是啊没想到。”我敷衍是啊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读书呢？他曾经怎会关心我？心里泛起淡淡的失望但随即消失在空气中了毕竟过去那么久了。
又陷入沉默。
我跟他从来没有这样子单独相处过即使话也讲得不多所以无法像老朋友那样侃侃而谈陈谷子烂芝麻挖出来津津乐道。我努力回忆与他有过的交往想找一些往事出来分享他应该也是但我实在想不出不是不记得但有些事当初只是我一个人的现在依然不能让他参与。
服务生适时地端上咖啡我啜了一口与溶咖啡还是有区别的口味更香醇但还是比较苦。太苦的事物我总不喜欢就如当初我对他的感情。
他说：“这咖啡味道还不错。记得当初要高考的时候每天都要喝三四杯咖啡提神考完后现家里的阳台上好大一堆溶咖啡袋足足有半箱。”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箱子的大小有点夸张我笑了。他看着我笑有点失神。旋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端起咖啡杯掩饰。
我开玩笑说：“难怪那时候看你像看国宝一样两个大眼圈黑白分明的。”
“是啊以前读书很拼命的心高气傲想考清华现在才明白自己那时的付出只是自以为很多比起别人根本算不得什么失败是注定的。”他有点怅然。
我安慰他：“别这么说你很不错了毕竟是在全国排名前十的学校里。”
他自嘲地摇摇头说：“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自大狂了大学四年我经历了很多事学到了很多课本上没有的东西现在想起高中那时候还真觉得不可思议呢有那样的人吗？”
的确他的脸上没有从前的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气了多了份平和多了份谦逊。
对于他的装傻我莞尔。
“你呢？现在好吗？”他问我。
“好吧。”我不知该如何答他只挑了最普通却也最合适不过的两个字。
“和粽子有联系吗？”他突然问。
粽子是我高中时最好的兄弟因为特别喜欢吃粽子被人起了这么个外号。我俩常常结伴而行一起吃饭一起回寝室一起做题目一起出去买生活用品高中生活很单调我们一起做这么日常的事竟也会被看成是恋爱而始作俑者就是沈郁他最先把我和粽子归为班对的问题是粽子早就暗恋一个低一届的小学妹大家都知道于是谣言的版本就变成我苦恋粽子了。
“有但是他在北京念书难得回来一次毕业后一直没见过只是qq候一下。”我如实回答。
其实那时我很希望别人继续讲我和粽子是一对的尽管我们都在努力澄清我还是有意无意地制造谣言流窜的条件。那时候的我还是丑小鸭有点胖胖的五官也过于平凡只是性格开朗才有许多朋友。我心里害怕沈郁看出我对他情有独钟而瞧不起我他那么高傲他那么不可亲近逼得我只能在属于自己的一角远远地观望着他而且不敢正大光明。这些谣言反而成了我的遮羞布我不露痕迹地维护着它让它掩盖我因过分迷恋沈郁而担心在某个时候不经意流露的自卑的热情。
“你们……”
“没有从来就没有都是大家瞎搅和。”我知道他要问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让这个误会继续虽然并没有澄清的必要了。跟粽子我都没有提过这些就算粽子以为我暗恋他又怎么样呢？我真的无所谓除了沈郁我谁都不在乎。现在我连沈郁都不在乎了。
暗黄色的橘灯朦胧得有些暧昧如水的琴声温婉动人情调浪漫的咖啡馆久别重逢的初恋对象似乎已写好了一个爱情故事的开头。然而我的心无比澄明波澜不惊这不会是凄美缠绵的爱情故事从我忘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重逢与否都不能改写结局。
我拿着勺子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咖啡有些凉了我没有再叫一杯的打算更没有喝下去的打算。我曾经傻傻地以为自己一辈子忘不掉这个人却不知遗忘来得这样轻易。如果不是他碰巧出现在这里我冰封的记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被唤醒了。我只是说也许。
初见沈郁是在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刚刚坐在一中的教室里我和周围的同学们一样充满了欣喜、好奇和期待。第一堂班主任的数学课老师布置了五个题目算是摸底教室里只有沙沙的写字声安静得沉闷。题目有些难度半节课过去了我只做了两个悄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同学最快也只解到第三题有的甚至还在第一题磨蹭。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来一中的几乎是这个地区各所学校的尖子生老师这么做无疑是想挫挫大家的锐气让我们明白最简单也是最基本的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沈郁就是在众人抓耳挠腮之际喊出那声响亮的“报告”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他拿出纸笔开始做题。教室里又像刚才一样安静我则继续为下一题苦苦思索。十五分钟后沈郁第一个走上讲台他交卷了。[ 超多好看小说]这下安静的气氛再度被打破同学们窃窃私语但是看得出大部分人的脸上带着些轻蔑认为他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小丑做不出就采取这种方式博取老师和大家的眼球。让人吃惊的是两分钟后老师宣布沈郁的答案全部正确满分。
这下班上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这个沈郁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人不服地说他也许以前做过但更多人崇拜在十五分钟内解决掉五道高难度题目的数学天才。我静静地看着沈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高兴、得意、谦虚、不好意思等等都没有但他的冷漠无疑昭示着极度的自负仿佛这些赞誉是理所当然。很难想象我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喜欢上沈郁的他那与生俱来的高傲与疏离像一支金箭准确而深刻地插在我心上。
“要不要再叫点什么？”他看看手机时间说：“现在快八点半了你赶时间回去吗？”
“没关系我们学校离这很近坐车就几站路。”我点了款冰淇淋而他则续了杯咖啡。我突然不想回去刚刚重新开启回忆之门的我仍意犹未尽我决定多坐一会最好跟往事来个了解。
他看着端上的冰淇淋上浓稠的奶油显出惊讶的神色他说：“这么高热量的东西你也敢吃？你们女生不是最怕胖的吗？”
我笑说：“不其实我从来不在乎这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高考之后我就不停地瘦吃多少东西也补不回来。”
“哇我还以为你下了什么狠心减肥呢原来是这样。”他开玩笑说。
“没有也许都是命里注定吧。”
他被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弄得有些迷惑秀逸的眉微微皱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会说话一般望着我像是等着我解释。我的心轻轻疼了一下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
我的高中生活并没有因为沈郁的出现生太大的变化他帅气不羁成绩优异是老师眼中的宠儿也是很多女生暗恋的对象。而我仅仅中上等成绩相貌普通属于掉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沈郁和我又怎会有关联？
但是他的气息渗透了我的生活。我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他我的视线永远为他所牵引。我熟知他的喜好和习惯甚至于清楚他有几套衣服每一套的颜色款式都谙熟于心。我只是远远地望着他从来不敢接近。每个晚上我在日记中倾诉对他的爱慕面对他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这种压抑的痛苦长久地折磨我。我很努力地学习想在成绩上接近沈郁也许他就会注意我可是对他的思念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没有办法听课没有办法思考没有办法复习无论我做什么他的影子总是出现在我眼前冷峻英气逼人。
爱屋及乌只要是沈郁的朋友只要有求于我我必定奋不顾身肝脑涂地。有一次晚自习一个男孩找我借一本英语参考书而我正好放在家里我说等一下我拿给你他以为我回寝室就没有阻拦我顶着星光走在无人的小路上田间的蛙鸣和不知哪里传来的狗叫让气氛更加骇人。我怕黑从来不敢走夜路可是奇怪的是当晚我心里很坦然只一心想着快点到家拿了书回学校这样就能帮到他的朋友帮他的朋友是不是也算帮他呢？也许他也可以看一看那本参考书。等我气喘如牛地跑回来那男孩吓傻了他说你不是回家去了吧这么久我的姑奶奶这深更半夜的你要是在路上出事了我怎么担当得起啊？这个男孩就是粽子后来我们成为死党他把此事挂在嘴上总说我仗义但我心里一直愧疚当初帮他的动机不纯。
那张钢琴曲的cd大概完了换了一张是王菲的顿时她婉转哀伤的声音蔓延开来。有一对情侣走了进来两人挨得非常紧女的打扮得很卡哇伊几乎攀在男友身上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真叫人艳羡。我不由想起自己从前很傻的心愿只要能让沈郁喜欢我哪怕只有一天我愿生命就此终结。
而此刻沈郁就坐在我的对面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讲了很多没营养的废话我忽然很想跟他多聊几句看看我喜欢了三年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学什么专业的？”
“物流管理。”
“好像很难啊你怎么还有时间去当记者？”
“还好啦当记者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我想这辈子我可能不能从事文学方面的工作了所以在大学里过把瘾。”
“过把瘾就死？”我笑他。
“呵呵没……没有啦。”大概对我突然的热情吓了一跳他的脸微微一红低下头拿汤匙顺时针搅动着咖啡。
“怎么读了几年书连玩笑都不会开了？”
“哪里？我还打算读博士呢照你这么说读完了岂不是连人话都不会讲了？”
“好冷的笑话！”
“你起的头啊！”他装无辜。
“谁说的你以前就经常讲的好吧？记得有次历史课老师问西安事变是谁动的你说张学友和郭富城被批了一通。”
“那是他没幽默感能怪我吗？英语老师就很喜欢我！”
“是吗？是谁在英语老师翻译’he was near1y drowned’这个句子时笑得最大声啊？把英语老师都气哭了！”
“那怎么能怪我呢？她自己说‘他差点被淹了’我条件反射就笑出来咯。”
“你倒挺喜欢狡辩的啊。”
“呵呵还行吧说实话你的记性还真好这些鸡毛蒜皮的你不提我早忘了！”
“是吗？”我看着桌上花瓶里插的那支塑料玫瑰低低地说：“我也是看见你才想起来的。”
沈郁和班花之间的牵扯恐怕是当时班上最大的事了。记得那是四月份的事了四月是最无聊的月份之一开学一个月学习的漏*点退去距离下一次放假又遥遥无期空气里充斥着躁动不安班上闷得像一潭死水沈郁给班花的情书则给大家打了一支强心剂亢奋一下子膨胀起来。
其实那只是一张纸条上面有这么几个字：我们在一起吧。落款是沈郁。沈郁果然是高傲的即使是情书也写得这么高调像是命令又或是施舍。虽然高中女生都是青涩的美也美不到哪去但我们的班花不仅仅是班花是我们年级16个班的四大美女之一有角逐校花的资格不然我想沈郁未必看得上眼并且主动出击。班花回复之前大家的热情空前高涨整天像福尔摩斯似的推理成瘾比如今天班花看了沈郁那个方向一眼或者吃饭时他们站在相邻的两队等待这些都是有价值的线索。我的心每天都被这些猜测狠狠地敲击而我则用题海战术掩饰失落和难过没有人在意我的心痛无需做给别人看。我知道沈郁不属于我我也不奢望他属于我只要他开心我也无所求。
班花接受了。当天沈郁送了她一大把玫瑰班花害怕不敢拿到教室藏在寝室的阳台上。整个四月我们的同学们都激动得无以复加他们肩负着比谈恋爱本身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对这段爱情的揣测和预言。几乎每个人都下了一段预言等待着答案揭晓而猜中的人则除了沾沾自喜什么都得不到。这都是太空虚的结果。我不清楚自己喜欢沈郁是不是也是空虚导致的。他跟班花呢？是不是也基于同样的原因？
他们的爱情只持续了一个月沈郁提出分手班花的眼睛红肿了一个礼拜也归于平静。同学们的热情也转移到了学习上没有人再关注此事。我说不准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刚才进来的那对情侣的嬉笑声唤回了我只听他们说：“我想吃冰淇淋！”“不要啦那东西不健康！”“不嘛你看人家都吃人家男朋友都没有说话就你老管我！”“好好好怕你了免得说我不如别人的男朋友好。”“我哪说你了？你真不讲理。不吃了。”女孩子生气走掉男孩子赶快去结账跟了出去。那男孩还真是宠这小妹妹我再一次心生羡慕。时间有点晚了店里只有我们两个客人。
被误认为情侣我们都有点尴尬。沈郁找话说：“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我笑笑说：“算有吧。”
“什么叫‘算有吧’？你现在这么漂亮了是不是选择太多没法挑啊？”他挪揄我。
我说：“不是只是还没有定下来但是差不多了。”
“哦大学同学吗？”
“不高中同学你认识的。”
“谁？”他惊愕。
“龙正坤。”
“他啊！”他的惊愕更加明显但旋即又说：“也是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我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那个时候我们都知道。”
“哦。这样啊。”
“是啊没想到你们现在……他对你好吗？”
“很好。”
“你喜欢他吗？”他直视着我的眼睛问。
“喜欢吧。”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答。
“像他喜欢你那样喜欢他？”他追问。
“不爱情不需要这样计较的两个人的付出不一定要等价快乐就好。”我依旧正视他回答没有丝毫的心虚。也许我并不像当年喜欢沈郁那样喜欢龙正坤但是当年的情怀已经寻不回了而且他是唯一在我还是没变成天鹅的丑小鸭的时候就喜欢我的人他懂得欣赏我的内在无论美丑无论胖瘦这才是爱情的真谛。
沈郁似乎有一点激动他脸色苍白双手紧扣着抿着唇目光不停地游移大概房里的温度偏高他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怎么了？还好吧？”我问他。
他像下了莫大的决心似的猛地捉住我的左手说：“小薇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勉强跟他在一起呢？也许他给不了你想要的爱！高中的时候我们就错过了隔了三年多今天在这里重逢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开始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过激的行为吓了一跳我有点疑惑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是我暗恋了他三年要激动也应该是我啊。高中的时候是他不喜欢我他竟然用‘错过’这个词。于是我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跟他在一起？”
他接着说：“我知道这样很突然可是……今天晚上我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我女孩。可惜我以前太笨一直没有现。小薇高中的时候我总是制造你跟粽子的谣言其实……其实是我自己太自私为了避嫌……你知道吗？有一次你一个室友跟我说过你在梦里喊我的名字然后我感觉到你的目光经常追随我好几次我回头都碰上你在看我……我当时觉得恋爱很麻烦被女生喜欢也很麻烦所以才用把事情推到粽子那里的。小薇你记得吗？每天早上我都会在吃早餐的地方碰见你我很想过去跟你说说话但是我怕被别人误会……我知道你喜欢我那时候是我不懂得珍惜给我个机会弥补好不好？”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这一大堆语无伦次的话他的脸上写满焦急与期待。我听见王菲淡淡地唱着：“谁要怎么走怎可以预见？人世的痴爱原来更凌乱。能抱紧的不过一个心愿时间一天天只管飘向极远。”
我笑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高高在上的王子也会突然跟灰姑娘表白。他迫切地恳求灰姑娘给他一个机会你说灰姑娘会不会给呢？
沈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只是因为恋爱麻烦才拒绝那个傻傻的小胖妹？那你跟班花那一段又如何解释呢？你真会在吃早餐的地方想跟我说话？那你又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每天早上早起二十分钟走大路去上学然后在你吃早餐的地方出现？我看着你冷漠的背影心里是怎么样的苦楚？我以为喜欢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那么再苦再痛我也心甘情愿地承受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的毫不知情竟是装出来的！你怎么还忍心故意制造我喜欢别人的谣言？现在看到我的美丽就低声下气了？我愿意被误解喜欢别人是因为在你面前我卑微你那么优秀那么耀眼。你怎么知道龙正坤给不了我幸福？为什么听到我要跟他在一起你这么激动？是你根本瞧不起他这么普通的男生相貌学历智商样样都不如你你不甘心自己会输给他你也不相信会输给他你对自己太自信对我曾经的付出而有恃无恐。是的你那么优秀那么耀眼可是现在我觉你很卑劣。
我抽回手淡淡地说：“对不起你说的事可能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晚了我回去了谢谢你的咖啡。”
说完我便头也不会地离开。曾经幼稚的心愿随歌声飘散在风中不值得我再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