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反目：攻守之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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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兄弟反目：攻守之间在古代政权演变的过程中，隐藏着这样一条规则：任何统治集团，如果在夺取政权的过程中还能团结一致的话，那么，在夺取政权之后，其内部就必然会因争权夺利而产生矛盾。因为，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统治集团的任何成员都不可能为了集团的整体利益而尽心尽力，在主观上只能为自己的私利而奋斗。所以，当政权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各个成员之间为分享胜利果实而发生冲突也就在所难免啦。高祖李渊共有二十二个儿子，其中为太穆皇后窦氏所生者四人，即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三子李玄霸、四子李元吉。李玄霸早逝，因此，活跃在武德年间政治舞台上的主要是建成、世民、元吉三人。李渊称帝后，根据“立嫡以长”的惯例，长子李建成理所当然地被立为太子。李世民被封为秦王，元吉为齐王。就在李渊大封诸子的时候，薛举发兵来攻，李世民率军抵抗去了，而建成则留在长安辅佐李渊处理政务。在当时紧迫的形势下，兄弟之间还不至于同室操戈，势不两立。随着李世民军功的煊赫、威望的骤增，这不能不刺激他觊觎皇位的政治野心。武德四年（621）七月，李世民凯旋返回长安，身披黄金甲，率二十五名大将，铁骑万匹，前后部鼓乐高奏，声震云端，真是红极一时。李渊以其功劳显赫，破例加号“天策上将”，位在三公之上。天策府可以设置自己的官署，有司马、长史各一人；从事中郎二人；军咨祭酒二人；典签四人；主簿二人；录事二人；记室参军事二人；功、仓、兵、骑、铠、士六曹参军各二人，参军事六人。天策府实际上是李世民军事上的决策机构。不久，李世民又在秦王府设立“文学馆”，搜罗四方贤能之士。著名的“十八学士”也因此而形成。李世民待众学士礼遇优厚，能入秦王府文学馆的人，被当时人称为“登瀛洲”。但奇怪的是“文学馆”并不注重“文学”；“十八学士”也并不是学者，其中虽不乏学识渊博之人，但他们更多的是李世民政治、军事上的智囊团。其实，文学馆讨论典籍，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利用合法外衣掩盖暗中的活动。文学馆实际上是李世民政治上的顾问决策机构。李世民从各方面发展自己的私人势力。他所招募的将佐文士有一个特点：为他誓死效命，听从他一个人的指挥。有时就连李渊的诏令都不如李世民的敕命执行得迅速、有效、彻底，难怪郁闷的高祖李渊要在裴寂跟前大发牢骚：“此儿典兵既久，在外专制，为读书汉所教，非复我昔日子也。”当然是与从前不相同了！在李世民威震四海，人心所向的情况下，怎么还能安于原先的地位呢？正如封德彝指出的，“秦王恃有大勋，不服居太子之下”（《旧唐书.隐太子建成传》）。李世民争夺皇位继承权的政治图谋也变得更加强烈和热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