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宫门：踏血而来的“圣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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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发动政变协议的过程是艰辛的。在建成、元吉的步步紧逼之下，秦王麾下众将一致劝李世民抢先下手，李世民忧虑骨肉相残，将给人留下话柄，因而犹豫不决：“骨肉相互残杀，是古往今来的大丑事。我诚然知道祸事即将来临，但我打算在祸事发动以后，再仗义讨伐他们，这不也是可以的吗！”敬德见秦王犹豫不决，急得大嚷道：“杀身之祸已迫在眉睫，而大王您竟然视而不见，您不听我的劝告，我要投身山野，不能再留在您的身边束手待毙！”长孙无忌也作势要随同敬德一起离开。其实，李世民当时的顾虑，并非在“骨肉相残”上，而在于当时双方的力量对比上。秦王府在京师的兵力远不及太子和齐王，而且太子、齐王分居两宫，一旦交兵，秦王府两面受敌，必然陷入险境。但事情已无回旋余地，只有硬着头皮干下去。但想到这次风险太大，胜负实难预料，李世民如何能放得下心呢，于是命手下取龟占卜，以决吉凶。恰在这时，幕僚张公瑾从外面进来，见状大声斥责说：“现在大事已定，不能再优柔寡断，有什么好占卜的？假如卜而不吉，那又怎么办？”说完，夺过龟狠狠地摔在地上。见文武臣僚态度坚决，李世民终于下定决心。以弱势而博强敌，必须制定一个严密、周到的行动方案。于是李世民派长孙无忌密招房玄龄、杜如晦入王府商议对策。房玄龄、杜如晦以前曾建议李世民诛杀建成、元吉，未被采纳，现正被贬在家，怕秦王中途变卦，便故意拒绝前往，想用激将法再激他一下。李世民知道后果然勃然大怒，当即解下佩刀交给尉迟敬德，气急败坏地说：“你再去请一次，如果他们真的还不肯前来，就带着他们的人头来见我。”见李世民决心已定，房玄龄、杜如晦才化装成道士偷偷潜入秦王府。经过一夜密谋，大计终定，众人开始分头行动。六月初三“太白经天”的出现，成为玄武门之变的导火索，李世民设计利用李渊之手把建成、元吉二人调出王府，这为实施“擒贼先擒王”的策略提供了可能。实施这一策略的关键是调虎离山，让建成、元吉离开老巢。很显然，在当时的情况下，无疑李渊是可以将二人毫无防范地调离府邸的唯一人选，由此而论，李渊何尝不是李世民发动兵变的一颗棋子呢，只是自己不自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