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宫门：踏血而来的“圣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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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双方激战时，李渊与他的大臣、嫔妃正悠然地坐在海池的龙船上，一边享受一个与往常一样美丽而宁静的早晨，一边耐心等着他的三个儿子前来对质。李世民杀掉建成、元吉后，派敬德去见皇上报告情况。敬德身穿铠甲，手持槊矛闯进海池，对李渊说，“秦王因太子、齐王作乱，起兵讨叛，恐惊动陛下，特命微臣前来宿卫。”李渊见建成、元吉已死，大势已去，无可奈何，只得改立世民为太子，军国庶务，无论大小都由李世民处理。李世民取得玄武门之变的全面胜利。李世民的胜利其实带有某种侥幸和偶然因素。其一，李世民虽长期统兵，但此时兵权已集于李元吉之手，如李元吉和李建成早早下手或有准备地对阵，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其二，在六月初四拂晓时分，后宫张婕妤已预感到局势发生了变化，天未亮便密遣内侍向建成报告，让他们早做准备。元吉建议当天称病不入朝，静观形势的变化，但建成不以为然，麻痹大意，并没有采取任何必要的应急措施，这给李世民造成可乘之机。杀掉建成、元吉后，李世民并未善罢甘休，立即捕杀了建成的五个儿子和元吉的五个儿子。大杀诸侄，李世民可谓心狠手辣。清人赵翼对此评论说：“是时高祖尚在帝位，而坐视其孙之以反律伏诛而不能一救，高祖亦危矣！”（《廿二史札记》卷一九）可见当时李世民的威势是多么不可一世。政治斗争是最无情的，骨肉亲情在残酷的政治争斗中不免显得苍白无力，李世民此举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可厚非。其实，假若这场巅峰对决最终胜出的是建成而非世民，那么建成在杀掉世民之后，会不会向世民的儿子们挥起屠刀呢？答案是肯定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从道德上讲，“玄武门之变”不算正义的，其实，用道德的标准来衡量政治行为从来就格格不入。说到底，历史并不是按照道德原则发展的，玄武门之变的道德评价，似乎也不重要。残酷的历史法则已经写定：在处于劣势的局面中，在没有退路的时候，一定要有果敢的精神和决斗的勇气，这样才可能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六月初四，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大唐帝国的历史已翻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