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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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仁跑上楼梯，大声喊叫：“喂！你们不知道这个吧？”

其他客人都同时向他转过头去。羽仁事前并没料到二楼会有这么多客人，他尴尬地耸耸肩，快步朝这边走来。

“不要大吵大嚷！”

“你说我们不知道什么？”

布濑与奈尔兹几乎同时开口。

“唉，对不起！不知不觉中就兴奋起来了……”他辩解道，“你们看这个！”

羽仁拿出来的是一册杂志。

“这不是诗刊吗？”

“没错，这里边，嗯……”他忙乱地翻页，“这个这个，看这首诗！”

两人斜着头，分别从两侧看那一页，当即就惊叫了一声。他们曾经听到过的对话已经变成铅字印在那里了。刊载的诗作开始是如下三行：

你在哪里呢？

我哪里也不在。

那就走吧。

“这是……”后面还有其他诗句，但布濑只读到这里就已经惊呆了。

快要入冬的十一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光顾“归路”的客人中，已经有不少人穿着大衣、系着围巾了。

羽仁也穿上了柔软的厚毛衫，他在奈尔兹身旁坐了下来。

“这本杂志经常会征集诗作，对优秀作品还给予奖励。这次得奖的就是这首诗。看！笔名是原页丝冬，怎么看也不像人名，但这肯定是真沼！”

“噢，这样啊！”奈尔兹摇头叹息，把身体深深靠在椅背上，“真厉害！这本杂志的授奖相当权威。这么说真沼一定在什么地方安静地生活着，将来总有一天，我们说不定会与他重逢。不管怎么说，真沼已经向诗人的道路迈出一大步了。啊，实在是了不起！”

“那么，我们这次的聚会，就算为真沼进行一次小小的庆祝好了，虽然根户今天缺席……”布濑说。

羽仁也一拍膝盖，说：“既然这样，那我也……来一杯咖啡！”他向侍者叫道，接着又问奈尔兹：“奈尔兹，知道了这件事，你会涌出更强烈的创作欲望吧？《如何打造密室》写完了吗？”

“不，还没有。”

“那你打算写完吧？”

“那当然！”奈尔兹一说这个就有些激动，“不过，我一直拿不定主意采用哪种结局更好。我不知道究竟该在什么地方结尾。”

“嘿嘿，但是写完之后会怎样呢？媒体报道的不过是事件的皮毛，其中还有疏漏之处以及明显的夸张。我想即使是看过小说，也不会有太多的读者注意到这次事件。对那些读者而言，现实部分与虚构的部分的界限很难捉摸。”

“这的确是疑难问题。”布濑哗啦哗啦地翻着杂志，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那上面了。

奈尔兹说：“算了，读者也可以自己去判断。以后我也只是用笔来记述现实的结果而已。现在还没天黑，再来一杯咖啡吧。”

“说的也是。”

“这是明摆着的事。”

言谈之间，咖啡已经端过来了，羽仁随意接过来，喝了一口。

“嗯，相当不错！”

羽仁把白色方糖放进杯中，随着轻微的搅拌，方糖渐渐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