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鸡蛋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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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哥窟废墟的探索之旅持续了一个礼拜之后，戈德奶奶突然说：

“今晚咱们来个‘女生之夜’。就咱俩。汉克斯能照顾好自己，他是大小伙子了。”

于是汉克斯随便吃了碗面，然后花了一个晚上把戈德奶奶找到的“艺术品”打包，准备发回MCT。她找来做拼贴画的垃圾都堆成山了（这些东西在她看来当然不是垃圾，而是艺术品。正经八百的艺——术——品——）。汉克斯还把她拍好的胶卷冲了。这样万一有些废片，飞去金边之前她还有一个礼拜时间重拍。我好奇戈德奶奶给了汉克斯多少钱，让他干这么多活。还是由佐藤来出这钱？

我对戈德奶奶安排的一对一活动并不特别感冒。虽然我们共居一室，却每天都累得半死，连句“晚安”都来不及说就睡死过去了。这倒省去了聊天的必要，也用不着假装喜欢和彼此相处了。

但是，今晚的祖孙独处，没准对“重大秘密”的破解有所进展呢。

戈德奶奶和我沿着黑黢黢的土路进城，一路用我那支耐久的美光手电照亮。到了暹粒，我们找了家专门接待游客的咖啡馆吃饭。或者不如说，戈德奶奶大口吃肉，而我小口喝汤；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我的肚子像中了炮弹的飞机，一泄千里。我俩坐在室外，头顶是枝繁叶茂、开着白花的树冠，上面挂着闪烁的小灯。

“手表不错。”戈德奶奶说，“纪念品吗？”

估计她刚看见——我这位活在自我世界的奶奶。“是汉克斯给我的。”随后尖锐地加上一句：“既然没PTP了，这个正好派得上用场。”

戈德奶奶咧嘴笑了笑，喝了口梅洛葡萄酒。

我倒有点盼着这样一次跟戈德奶奶单独相处的机会，好让她透露点和重大秘密有关的事儿。估计要是我不断提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她终究会招架不住而告诉我实情的。这叫“水滴石穿”。

正要开始我的“水滴”战术，一个敦敦实实、棕色发辫的女游客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侍者给她端上来一盘炒肉饭，她却立马拿出一瓶东西，把那盘饭整个喷了个遍。然后舀起一大匙肉塞进嘴巴，旁若无人地开始大嚼，全不理会早已目瞪口呆的侍者。

“她让我想起在清迈见过的一头母猪。”戈德奶奶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打蚊子。

第五章 鸡蛋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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