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悄悄话：第一次性启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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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陈设卧具，对于正处在青春期的宝玉，无疑充满了新鲜的诱惑，充满了性的启蒙。或者说，是一个具体的女性世界，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男的全身心的征服。

宝玉在可卿卧室中“惚惚地睡去”，于是梦中出现了一个“太虚幻境”，出现了警幻仙子，出现了秦可卿……梦中情景正是现实情景的对应，而且这是一个充满了性爱的梦，这个梦不过是对秦可卿卧室的性文化及宝玉蓦然开通的性心理的一种复述。

至于黛玉的性启蒙，恐怕就是一本桃花下宝黛同读的《西厢记》了吧？

古代的时候，要出阁的闺女，娘家会给她看看“压箱底”。有时是一个枕头，有时是一个茶碗或者一卷画，当然是春宫。在细腻又结实的优雅中，一切都赤条条可见，并且春意盎然。非常艺术，也非常技术。

皇帝的性启蒙，据说是领到一个放满了欢喜佛的大殿上，也是一边艺术熏陶，一边太监给讲解何为“金刚杵”，何为“莲花座”。

我还看到一个德国的儿童性教育片，很可爱，可爱到让我感动。画法是欧洲动画那种朴实笨拙的风格，但是性器官一个也不能少地一一画了出来。旁白是这样：“现在爸爸和妈妈都没有穿衣服。你可以看到妈妈的乳房，和下面的缝，这个缝人们称为阴道；你可以看到爸爸的‘小尾巴’，人们称为###。你还可以看到爸爸两腿之间的小袋子，叫阴囊……妈妈和爸爸彼此非常相爱，他们彼此亲吻。爸爸的###就变大了，变硬而立起来……”毫无淫秽的感觉，反而有一种人类诞生之初坦坦荡荡，自自然然的天真。

我的性启蒙，是被表姐完成的。我在十三岁那年，一个冬天的早晨醒来，心里感到五味杂陈。我觉得自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世界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有这种感受的原因是，昨晚表姐到家里做客，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表姐比我大两岁，她自己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姐姐，当时正在谈恋爱。我和表姐感情很好，两个女孩儿久不见面，在一起很兴奋，钻进被窝也不睡觉，嘀嘀咕咕地窃窃私语。表姐突然神秘地对我说，你知道吗，我那天看到……

原来她看到了大表姐和男友亲热的镜头。她说完以后我并没有完全明白，愣愣怔怔地问，他们为什么要那样？

她说，男人女人就是要那样的。

早晨，我一边在窗子里看着对面一个大烟囱冒出的缕缕轻烟，一边满怀心事地穿衣服。走在上学的路上，看见那些成年的男女，我就想，难道他们都会那样做吗？我自己，是不是将来也会那样？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更多女孩儿的性启蒙，是来自周围的女生。百花齐放时，自有花魁。总有一两个女生会比别人懂得多，总有一两个女生如同第一世界一样走在别人的前头。在闺中女孩儿的喁喁私语中，很多女孩儿就不知不觉地完成了自己的性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