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利益优先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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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我的一个学院的同事——一个与民主党有密切联系的人——强烈要求我写一些专栏文章来赞扬布什当局。“那我该赞扬些什么呢？”我问。

他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可笑，不是吗，收支平衡怎么变成它自身的一个目标了？——但最终他找到了一些值得写的事情：“对自由贸易的承诺怎么样？”

事实上，乔治·W.布什被证明是一个十足的贸易保护主义者。钢铁关税和农业法案吸引了最多的注意力，但它们只是一个更多贸易保护行为中的一部分，包括了对加拿大软材料木材以及加勒比海贸易特权予以取消这种惩罚（并且这些几乎都是没有被证明是正当的）。而对自由贸易，布什当局完全予以支持——只要兑现他所声称的原则不需要花费政治成本就行。

《绅士》（Esquire）中的一篇文章使华盛顿的政治团体咯咯发笑。文中报道了白宫主要官员，安迪·卡德（Andy Card）正在发愁，因为卡伦·休斯（Karen Hughes）的温和影响力消失了，而走强硬路线的卡尔·罗夫将会掌权。如果过去18个月看起来只是罗夫先生控制了一部分贸易政策的话，那想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会发抖。

罗夫先生的个人做法最与众不同的特点并非其保守主义，而是他的观点：他认为当局应该做一切可以带来政治利益的事情，当然，这包括对恐怖主义发动战争——这正是罗夫先生正在鼓吹的事情，但这同时也包括对特殊行业势力给予优待。

比尔·克林顿被低估了的一个优点就是在对待经济政策时，他是具有相当的理想主义的。伯克利的经济学家布拉德·德朗（Brad DeLong）嘲笑克林顿先生所说的“在国际经济政策方面，为了他认为对这个国家有益的事情，他愿意承担重大的政治风险”。在他的记忆中，1993年克林顿先生在没有支持者的情况下，置民意测验的结果及违背政治路线的后果于不顾，通过了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并且1995年他冒了更大的风险将墨西哥从其金融风险中拯救了出来。就像德朗先生一样，我认识一些在这两次实践中制订决策的关键人物，而我非常肯定他们出于好意：克林顿当局真的十分相信他们正在做正确的事情。

那种审慎态度持续到了最后。如果比尔·克林顿给了钢铁工业它们想要得到的关税的话，阿尔·戈尔很可能就会入主白宫了。然而当局的官员真的——为了这个国家，也为了世界的经济——会为发生屈服于特殊势力的后果而担心。

罗夫先生的当局不喜欢发生那种美好事情，贸易和农业补贴始终没有停止。正如卡图研究所（Cato Institute）的分析家指出的那样，布什-切尼的能源计划从其反环境主义的角度讲可能是保守的，否则该计划会从头到脚都充斥着支持自由市场的人们所厌恶的措施：扩张政府势力以占有私人土地（为了运输路线），鼓励针对能源的大规模税收，使之不以市场价格进行支付（特别是核能源）等。能源计划与原则无关，它只与回报有关。

如果当局不在原则上表明立场，谁会来这么做呢？我真的被《小山》（The Hill）报的一个题为“工会重新审视元老派（G.O.P.）”[2]的故事给镇住了。它引用了美国联合汽车工会（U.A.W.）发言人的讲话，他说工会正在“关注政党名称背后的事情”，政治家立足于“特殊方面”的利益。也就是说，他的工会将会与任何迎合他特殊需要的人持同一看法。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以前曾经发生过这种情况。葆拉·斯特恩（Paula Stern），前国际贸易委员会主席，实事求是地评价罗纳德·里根是“自赫伯特·胡佛（Herbert Hoover）之后，最支持贸易保护主义的总统”，并且说他“用政治力量使强大的工业努力合法化——而不必以经济价值或法律的标准来衡量”。这种方法帮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布什先生正在步里根先生的后尘。

但在我看来，这一次更糟——我们正在亲眼看见一场从根本上说是利益驱动的政策竞赛，这把我们带到了在新经济计划之前从未涉及的深度。如果《绅士》的故事值得相信的话，那事情就会变得更糟。斯穆特-霍利（Smoot-Hawley），还有更多？

[1] 2002年6月11日。

[2] 即共和党。——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