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抢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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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主要几个出售电力的商家中的一员。你当然会这样想，如果我的某一个电厂停止供电会怎样？公司何时该这样做……好了，你有了这种构思”。

上面的评论是我在2001年3月写的，当时加州的电力危机正处于高潮时期。我和一些专家进行过交流，他们都是密切关注并虚心研讨形势发展的经济学家。他们的看法是：能源公司故意引起电力短缺。但是仅仅在过去数周里，伴随着一系列糟糕的报道和评论，公众才很勉强地接受了这种现实。

那正是加州电力危机真正的神秘之处：在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发生300亿美元被抢的事情呢？

想要阻止市场操纵这种特殊行为的发生其实是很困难的，这是事实。斯坦福大学经济系教授弗兰克·沃拉克将能源公司比做一名谎称有病的员工：很明显他是在装病，可是想要证明他是在装病以逃避责任却很难，除非你正好撞见他是在装病。

但是证据开始越积越多，首先是关于安然公司的备忘录。加州公用事业委员会认为：加州政府采取灯火管制政策，使加州从2000年9月到2001年5月这段时间内电力短缺，可是之所以采取灯火管制政策并不是因为发电能力不够，而是因为一些主要电力公司故意停止电力供应。就在最近，一名法官代表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制裁了美国能源巨头埃尔帕索公司，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认为埃尔帕索公司利用其对主要管道的控制权故意保留天然气管道向加州输送能源的能力。

但是，为什么能源公司有一种侥幸心理，认为它们可以成功地逃脱处罚呢？

有一种解释是，这些明目张胆的违法分子对共和党来说是非常大的捐助者。一些分析家认为，能源公司可以自由地操纵市场是因为这些公司相信它们已经从联邦规则中得到了保障从而不用受罚；更有人蓄意指出，严重的电力短缺刚好是从2000年大选后开始的，而当民主党人获得更多的参议员席位的时候，这种现象便结束了。

联邦监管者看起来的确打算置之不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揭露加州官员的罪证。据一些观察家分析，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原先对埃尔帕索公司的制裁也只是一种掩饰过失的方式。再来看一下其他的诉讼案吧，美国能源公司先进弹性体系统公司（AES）和威廉姆斯公司（Williams）因其关闭一些发电站从而迫使电力系统以超高的价格从同一公司的其他发电站购买电力而遭到起诉。2001年4月，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和威廉姆斯公司达成协议，威廉姆斯公司答应偿还额外的利润，但不支付罚金，而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把这一证据隐藏了起来。上周，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网（CBS News）报道说：“威廉姆斯能源公司给工厂操作员打电话告诉他们关闭发电站，联邦监管者本来有权对证实交易商进行交易的房间录音磁带进行控制，但政府和威廉姆斯能源公司却秘密签署协议把这些磁带隐藏了起来，而且政府仍然拒绝把这些磁带公布于众”。

如果以上所述属实的话，那么就是说在加州电力危机发生期间，当加州官员一遍遍地乞求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采取行动的时候，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至少当场抓住了一家电力公司，然后查禁了那些证据，但是这些事情却并没有被公布于众。

因为一些原因，要谈论加州所发生的真实事件是有一些顾虑的。当这场危机盛行的时候，大多数的评论家坚持认为，加州电力危机是由该死的爱管闲事的官僚主义者造成的，而与那些牟取不正当利益的能源公司无关。当加州电力危机结束的时候，这种观点也突然间消失了。

或许我们国家的国民对自由市场的信念太强了，以至于人们不想谈论值得关注的市场恶化的情形。但是，人们不仅对这场灾难缺乏关注，而且对掩饰这场灾难的暗示也缺乏关注——我对人们的这种行为一直迷惑不解。毕竟，自从强盗式资本家出现的那天起，这是最值得关注的市场权利的弊端问题，但是联邦政府对于市场操纵行为袖手旁观，没有采取任何制裁措施。

如果连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都在加州危机发生期间莫名其妙地不起作用了的话，那么我们还能期望其他的机构做什么呢？纵观政府部门，从内务部、森林服务局到环境保护局，先前那些为受管制行业进行游说的说客们现在都占据了要职，并且他们也不想给他们以前和今后的顾主带来麻烦。

所以，在我们准备冒险做某事的时候，我们忽视了加州的教训，而这种情况极有可能会发生。

[1] 2002年9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