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之死：忠臣的困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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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刘文静之死：忠臣的困惑刘文静是李渊太原起兵的核心人物之一，有首谋之功，曾奉李渊之命出使突厥，完成使命，深为李渊赏识。唐立，出任纳言，助修律令，并帮助李世民击灭薛仁杲。任民部尚书，领陕东道行台左仆射，封鲁国公。但刘文静的好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武德二年（619）九月，刚刚立国不足两年，在新兴帝国依然面临重重威胁的情况下，李渊就祭起杀人的快刀，迫不及待地把这位为建立唐朝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杀害了。毕竟，如何处理与开国功臣的关系是每一个开国之君都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对功臣是“杀”还是“留”，这是很让开国之君头疼的问题。有人说汉明两朝的开国之君刘邦与朱元璋大肆杀戮功臣，而宋朝开国之君赵匡胤兵不血刃解决了功臣对皇权的威胁，因此，赵匡胤要比刘邦、朱元璋仁慈。这实在是一种天真的认识。杀不杀功臣？何时杀？杀哪些功臣？如何杀？都要颇费思量，帝王的心术怎是一个仁慈与残忍可以解释清楚的呢？但对武德二年的李渊而言，这时候考虑功臣问题还为时尚早。毕竟，开创大唐的事业才刚刚起步，统一天下的行动还在继续，还需要功臣们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冲锋陷阵、开疆拓土。那么，是什么因素迫使充满理性的唐高祖甘冒惨杀功臣的骂名走出这步险棋，在最需要人才的时候，把一个胸怀良谋的人中才俊毅然决然地送上断头台了呢？史载，刘文静与裴寂共同参与了太原起兵，“定非常之谋”。大唐建立后，两人同获李渊的重用，但刘文静自认为才干、军功均在裴寂之上，而地位反在其下，于是产生不满之心。一次，他与弟弟刘文起饮酒，酒后失言：“必当斩裴寂耳!”另外，刘文起曾召巫师在家中作厌胜（一种驱除鬼怪的法术）之法。这两件事被刘文静失宠小妾的哥哥告发，刘氏兄弟因此被投入监狱。在不少大臣为刘文静求情，李世民也全力为刘文静开脱的情况下，李渊依然听信裴寂的建言，以“谋反”的罪名把刘文静杀害了。在临刑之前，刘文静悲愤地发出“高鸟尽，良弓藏”的哀叹。刘文静真是因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历史“潜规则”而被诛杀的吗？肯定不是。因为，当时的唐朝群雄环伺、战乱不断，还远不是“高鸟尽”的境况。刘文静之死与两个人有直接的关系。一个是裴寂，正是与裴寂矛盾的激化才引出刘文静的“谋反”案，又是裴寂的建言才让李渊坚定了杀掉刘文静的决心。另一个是李渊，正是李渊把刘文静下狱并送上了断头台。那么，在这一初唐大案中，这二人究竟扮演了何种角色？谁才是杀害刘文静的真正凶手呢？裴刘之争的背后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吗？难道真的是因为与裴寂的意气之争让李渊横下杀刘文静之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