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宰相班子：巩固帝位的“换血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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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革故鼎新物新则壮，旧则老；新则鲜，旧则腐；新则活，旧则板；新则通，旧则滞。物之理也。——康有为《上清帝第六书》（一）整顿宰相班子：巩固帝位的“换血术”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力的更替必然伴随着人事上的改组。而宰相作为仅次于皇帝的实际政治的决策人和领导者，是君主的辅佐，地位十分重要。因此，整顿和改造武德时期的宰相班子是李世民筹建为己所用中枢机构亟待解决的首要问题。在李渊做皇帝的近九年时间里，一共有十二名宰相。除了李世民和李元吉之外，其余十人中，裴寂、萧瑀、窦威、窦抗、杨恭仁、宇文士及、刘文静等七人都出身关陇贵族集团，并且除刘文静出身低微之外，其他人都出自勋贵之家。其中萧瑀、窦威、窦抗、宇文士及都是隋唐时代皇室的亲戚。其余三人，封德彝是山东士族，陈叔达是江南贵族，裴矩是齐隋旧臣。这些贵族出身的官吏，虽然有一定的统治经验，但在政治态度上保守倾向比较明显，这势必会影响到下层地主在政权机构中发挥作用。李世民与李渊不同，他好以“布衣”自居，并且长期与各类人物广泛结交，身边汇集了大批庶族地主出身的杰出人才。这意味着李世民不可能全部保留李渊时期的宰相班子，他必须改组朝廷，让有才干的庶族地主能够进入宰相班子，才能有效地进行改革，巩固自己的统治。但玄武门之变的风波刚刚平息，稳定政局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因此，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循序渐进，逐步解决。武德九年（626）六月初六，李世民被立为太子。他随即任命宇文士及为太子詹事，长孙无忌、杜如晦为左庶子，高士廉、房玄龄为右庶子。当时，李渊已下诏“军国庶事，无大小悉委太子处决，然后闻奏”（《资治通鉴》卷一九一），所以这套班子实际上担负起领导和处理军国政事的职能。七月初，以高士廉为侍中，房玄龄、宇文士及为中书令，萧瑀为左仆射，封德彝为右仆射，升长孙无忌为吏部尚书、杜如晦为兵部尚书，裴矩仍为民部尚书，裴寂升为司空，杨恭仁罢相。这次调整中枢人员，主要是充实了高士廉、房玄龄担任宰相之职。长孙无忌、杜如晦虽未能进入宰相班子，但掌握了尚书省中重要的吏部和兵部的权力，为他们进入最高决策层打下基础。调整后的宰相班子由秦府旧属和武德时期的宰相组成，武德旧臣如裴寂虽没有被罢职，但实际权力大部分已被剥夺。新拜相的这批人富有朝气，勇于创新，积极进取。他们进入最高决策层，为准确、迅速、及时决策创造了条件。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能以李世民为权力中心，把他的想法迅速转化政令，贯彻到全国。与此同时，李世民又起用温彦博、王珪、魏征、韦挺等人，有的参议朝政，有的先任谏官，安置在自己左右，以后又分别升任尚书省、门下省的要职，乃至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