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科举制：“天下英雄入吾彀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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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设的科举考试项目有秀才、进士、明经、明法、明书、明算等六科。秀才科取人太少，武德朝仅六人，贞观朝二十二人，永徽朝一人。明法、明书、明算是关于法律、书法、算学的专门科目，取士有限，而且难以进入政界。所以真正谈得上常设科目且与进入仕途密切相关的只有明经与进士两科，特别是进士科，更为热门。进士与明经相比较，明经科考帖经，进士科除考试策问、帖经之外，还要加试诗赋、文章。明经的考试内容以帖诵儒家经典为功，不穷旨趣，较为空洞；进士科则较为实用，多少反映了当时的时代潮流，以及统治集团革新政治的愿望。进士科仕途优于明经，士子自然趋之若鹜。因此，贞观时期，进士科十分受欢迎。许多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都是进士出身，如王勃、王维、刘知几、陆贽、颜真卿、白居易、韩愈、柳宗元等，因此后人称进士科为“将相科”。正是由于进士科的地位重要，为世人敬仰，以致造成“缙绅虽位极人臣，不由进士者，终不为美”（《唐摭言》卷一）的士人心态。唐高宗时的宰相薛元超曾心有不甘地说：“我虽然富贵过人，但有三大遗憾，头一件就是不能以进士及第入仕。”贞观时，科举制度虽比隋代有所发展，但每年及第人数仍然十分有限。进士科考试者大约千人考取百分之一二，明经科则相对容易一些，考取者为十分之一二。唐高祖武德五年至九年，共录取进士二十六人；太宗在位二十三年，共录取进士二百五十人；高宗在位三十三年，共录取进士五百八十七人。唐代进士科最高额只录取三四十人左右，进士登第之难在贞观年间已经冒头，以致从少年考到白发苍苍仍未中榜者比比皆是，甚者有些人终生未中，老死科场。世俗流传的俗语：“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意谓五十岁考中进士的人仍算年轻，而三十岁中明经已嫌年老，可见进士登第是多么困难。唐人赵嘏有诗为证：“太宗皇帝真长策，赚得英雄尽白头。”也非常形象地刻画了进士登第的难度。不过，士子考取进士，只是取得了做官的资格，要想成为朝廷命官，还需要通过吏部的复试。复试的内容不外乎经史之类。进士经过复试合格后，方可授官，充当州县长宫的幕僚，或经朝官推荐，以候补官员的资格正式进入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