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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此一举的密室

书籍名:《匣中失乐》    作者:竹本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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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野是颈动脉被人割断而死的。”甲斐用手指在自己脖子旁边轻轻一挥,表现出非常痛心的模样。其他人也都无限同情地眯起眼睛,注视着房间里的那个角落。

那窗边的一隅正是仓野曾经睡过的地方,现在已经被血浸染成了黑褐色,蓝色地毯上也被染出魔界地图般的图案。

“凶器就在仓野身旁……对了,就是书桌前边,是我的美工刀。”

“美工刀难道没有放在你从不开放的画室里吗?”奈尔兹指着那边画室的门问道。

“不,早就是在这边放着的,”甲斐回答,“接下来的关键就是关于密室的问题了。”甲斐做出了开场白,轮番注视着九个人的表情。

平时牢牢锁上的房门,现在却如洞穴般敞开,聆听甲斐说明的影山就站在门边,第一次观察到了房间的内部状况。雪白的房间泛着亮光。

“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当我接到奇怪的电话出去时,钥匙还插在那边的房门上。但在我发现仓野的尸体和丢在旁边的沾血的美工刀之后,再想进画室里看看时,却发现房门已经被锁上了。我猜肯定是凶手锁上的。凶手会扔下钥匙离开吧?但我找遍了周围都没有发现。

“于是我立刻招呼隔壁的邻居,让他帮忙打110报警。而当时在我脑海立即浮现的,却是真沼事件!我怀疑这次事件说不定同样是有人隐藏在那间画室里,想趁我离开房间打电话报警的间隙逃走。所以在请邻居打电话时,我一直站在画室的门前,同时也注意走廊里的动静。直到警察赶到,我可以确定没人从这里逃出去。所以我敢肯定,当我从酒吧回来的时候,凶手早已逃掉了。

“接下来是我回到这里等待警察。我也在注意其他地方是否出现了什么变化,但直到最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一定要锁上画室的房门。看着睁大双眼、神情惊恐地注视着虚空的仓野,我一直在心中琢磨这件事。警察们很快赶到,他们打开了画室,结果……难以置信,钥匙居然在画室里找到了!也就是说,画室变成了密室。”甲斐紧锁眉头说道。

“真是太奇怪了。”羽仁也喃喃地说,“画室里没有窗户,而且刚才也看过,无论是门上还是门下,都没有能把钥匙从外面塞进去的缝隙,真是完美的密室!……但关键的尸体却放在了画室之外,究竟为什么要做成这样的密室呢?”

“你的意思是这间密室完全没有必要?”霍南德接过羽仁的话问。

根户也说,“一般说来,即使是侦探小说,也有读者质疑密室存在的必要性,但这起事件更加严重,我们只能判断,凶手只是在杀人事件中寻求加入密室的要素而已。唉,真搞不懂,仓野为什么没在那个画室的房间里遇害?”

“还有一件事需要补充。”甲斐似乎想在忘记之前说出来,“在被打开的密室里,还有一件怪事,就是我用的油画笔,要么被折断,要么就是被拔掉笔毛,整个画室里撒落得到处都是,真的是太过分了!不过,只有油画作品却没有动。”

“嗯,这一点的确也很奇怪。”

“推测的死亡时间为凌晨二点到五点之间,但这么长的时间段应该没什么意义吧?”曳间轻轻地说道。

接下来轮到曳间们做出说明了。他们轮流述说自己昨夜到今晨之间的行动。然后是杏子,她说自己和舅舅谈话一直持续到四点半以后。最后,似乎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据都得到了认可。

“你的舅舅现在还在东京吗?”奈尔兹问。

杏子点点头。“他在家里肯定非常担心,所以我们必须早点回去。但作为补偿,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有价值的信息。甲斐,约你出门的电话声音,我也曾听到过。”

“什……什么?真的吗?”

于是杏子开始详细讲述三天前的那个不可思议的电话。

甲斐目瞪口呆,等杏子一说完,他就自言自语地问:“就是开始下雨的那天吗……”

“嗯,尽管如此,那也都是完全没必要的小花招!”一直沉默的布濑也开口了,“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谁是凶手,但他的行为,只能说没有意义,而且也没有目的。……不,甚至可以说,这个不见踪影的凶手,纯粹是为了自己的侦探兴趣而杀害了仓野,是为了成为侦探小说迷而杀人……”

“就算这样分析也不对,”奈尔兹说,“凶手应该是今天聚在这里的十个人之一吧?无论侦探小说迷的情绪是多么亢奋,真的在现实中杀人,而且这个凶手还若无其事地混在我们之间,我自己都觉得脑筋快出问题了!”

“我的看法是,”紧抿着嘴的雏子,也接在奈尔兹后面发言,“只能说凶手发疯了! 我也算业余侦探小说迷,说这种话或许有些矛盾,但我只能认为凶手已经发疯了!”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雨势一点一点再次转强,在越来越吵闹的雨声中,雏子的声音似乎发出回响。

就在恢复沉默的瞬间,影山嗫嚅着:“对不起,根户记得半夜里的事吗?”

这句话说出的时机似乎很成功,大家惊讶地回头,望向影山。

“记得什么……这么说,难道那不是我做的梦?”

“现在看应该不是梦。”

“喂,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这时候禁止隐瞒!”布濑立刻插话。

影山不好意思地耸耸肩,“不,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昨天……不,应该说是今天凌晨,我做了一个噩梦,所以曾经醒来过一次。就是这件事。”

说明前提后,影山开始一点一点地复述当时的情景。说话的时候,根户也随之点头,而且作证说,他到现在仍记得非常清楚,当时的时间是四点十分。

“嗯,这么说,与当时的不在场证据也有关了。”

催促之下,影山接着说:“对……奇怪的问题在后面。我们通过电话得知,仓野遭到了杀害,很快警车就到了。那时我又看了那个八角形时钟一眼,可是,它的指针却回到了二点二十分,而且一直停在那个位置上。”

这时,曳间表现得非常烦躁,大叫道:“怎么可能这样!”

他开始挠脑门。他只要专注思考,就会出现这个习惯动作。

由于事态的急剧变化,布濑似乎认定存在内幕。“喂!你可能知道什么内情吧?别一个人愁眉苦脸的,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于是曳间抬起头,话语令人十分意外:“那时钟很久以前就坏了。虽然时间还准确,但如果一天不上发条,很快就停下不走了。因为总要拧发条很麻烦,所以一直当成装饰品放在那里。停在几点几分的位置我不记得,但影山和根户所看到的肯定就是停摆的时刻。钟摆的摆动,虽然透过镜子可以看到,但那或许只是人们以为时钟在运转,产生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引起了错觉吧?但是,到了今天早上,如果时刻已改的话,那情况就完全变了。……而且时间又是倒流……”

“是啊,那并不是错觉,因为钟摆确实在摆动!”影山的声调也转为坚定。

这时,奈尔兹插嘴说:“关于这一点,我认为影山说得对。因为我在睡觉前曾替那个时钟上紧了发条,也校正了时间。”

曳间一声长叹:“什么?停止不动的时钟又开始计时,原来是你奈尔兹在施展魔法!真是的,我这么大岁数已经禁不起吓唬了!”

“啊,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东西只能维持一天的功能,在大家都睡着之后,一时兴起,就过去上紧了发条,而且因为没有完全拧到底,所以很快又停摆了。……但是很奇怪啊,究竟是谁把指针往回拨呢?难道,凶手喜欢把一切都搞乱?”

“唉,就算是凶手所为,我还是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也就是说,这只能属于不必要的伎俩。”

布濑说着,翻起白眼恶狠狠地环视众人。

甲斐与他针锋相对:“但就算是发狂,就算是喜欢把一切都搞乱,曳间,你应该最清楚,人类在采取行动的时候必须有足够的理由来支持,对不对?”

“当然是这样!……但在目前这个时候,你们不会是要求我说明什么心理学吧?虽然说过好几次。但我的专业是心理学,而不是超心理学!根户,你醒来时曾看到我房间的情况,你能为哪几个人作证?”

“哎呀!这可是责任重大的事!根据影山的判断,里面房间的三个人的不在场证据经不起推敲。所以大家可能会有些担心吧?奈尔兹和雏子都在拉门后面,曳间只能见到脚。……但请放心,从我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房间,虽然处于浓浓的睡意中,但我仍能确保三个人都在。至于其他,我就不敢肯定了。”

“嗯,太好了!”奈尔兹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好不容易知道时间,如果没人证明我在房间里,那可就亏大了。”

“是呀!”雏子也明显放松了,“这么一来,搭车从萩山町来到日本桥的这个房间里,究竟需要花多少时间呢?这又成了重要的问题。”

“大概,在三十公里左右吧?”根户抚摸着瘦削的下巴,自问自答地说,“如果车速是六十公里,大概三十分钟可以到达。但是道路并不是直线,加上等信号灯什么的,半小时肯定不够。如果是白天可能要花上一个半小时吧!”

羽仁立刻说:“那么,如果以最少的一个小时估算,四点十分前后的一个小时之间,甲斐和杏子当然不用说,在这里的所有人也都有不在场证据了。死亡时间是在两点到五点之间,可是从三点十分到五点十分之间,没有人能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所以假设在曳间住处过夜的人当中有谁是凶手的话,大概是在两点到三点十分之间作案的。……可是,凶手为什么一定要将时钟指针拨回二点二十分呢?”

“奈尔兹,最后睡觉的人是你,当时是几点?大家真的都睡着了吗?”曳间问。

“十二点左右大家都躺下了,我又看了一会儿书,但是很快就困了。当时我注意到时钟停摆了,就拿旁边曳间的手表对时间,是十二点四十分。我就睡着时大约是五分钟后了吧。……至于当时是不是所有人都真的睡着,这我可无法确定,如果是装睡,我也无能为力。”

“哈哈,那是当然!……那么根据目前得到的资料,首先是影山偶然醒来,根户也一样,所以只要两人不是合谋作假,当时的时间是可以相信的。”

“嘿嘿,也就是说,凶手无法预料到影山和根户两人会在半夜醒来,并且看着那个八角形的时钟确认时间,因此事先把时间搞乱的不在场证据的诡计就毫无意义了。哈哈!何况时钟的时间肯定是不停向前推进的。”

“说得对!布濑,”曳间“啪”的一下弹了个响指,让人联想起魔术师在舞台上的动作,“但凶手把时间搞乱,很可能是在时钟停止之后,不过现在还不清楚他这样做的含义。还是先说说那个房间,被设计成了一个密室,有谁完成这方面的推断了?”

“最简单的解释应该是用了备用钥匙吧?”根户抱着胳膊,斜眼望着甲斐。

“当然,可是我不记得曾把钥匙借给过别人,不,甚至连给别人看都没有看过,所以不可能有人做出备用钥匙。”

“那就无法想象了。羽仁是密室专家,怎么样?能否让我们听听你美妙的推理吗?”

矛头转向羽仁,而他则明显地表现出为难的神色。“不要在出现问题无法解决时才找专家!……嗯,甲斐,钥匙是在画室的什么地方发现的?”

“就在那幅画作的画架下面,也就是房间中央稍偏内侧的位置。”甲斐说着瞥了杏子一眼。

杏子身穿白色连衣裙,两腿微弯,如同一个孩子的恶作剧被发现了一样,唇边浮出一丝笑意。

“是吗?离这么远吗?……嗯,猜不透,真猜不透。”羽仁连连摇手。

根户说:“唉,事实就是这样的。”

这时,杏子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来。“各位,我要回去了,让舅舅久等很不好。”

“是啊,我也要回去了。但我会自己慢慢推理的。”雏子也连忙附和着杏子。

“你们其实是想赶快逃离这处污血吧?”奈尔兹揶揄道。

雏子回头伸伸舌头。

“对了,杏子,”羽仁突然举手叫住两人,“你和你那位舅舅怎么谈的?决定下来了吗?”

杏子优雅地转身,像解开谜底一样,微笑着回答羽仁的问题。“我要搬到青森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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