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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幻的时钟

书籍名:《匣中失乐》    作者:竹本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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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有一座钟楼,冗长阴沉的钟声穿过寒冷的空气,在耳中深处回荡。

“还没找到影山吗?真烦啊!”

“正如影山自己所说,这一连串事件一直被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人操纵着。”羽仁附和着说,但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四天前聚会时,根户提到了打开画室房门的过程,后来突然陷入沉思,一直到了今天,十三日了,他还是不想开口。四个人都心事重重。

穿过绿意盎然的住宅区,经由曲折婉蜒的小径踏进竹林,在一侧岩石的低矮断崖上,供奉着一尊地藏菩萨。布濑从错综复杂的小路中找到一条从车站前往曳间住处的最短路线,而这尊地藏菩萨就位于这条小路的中点位置。布濑可能已经去过曳间的住处了吧。

“如果影山真的失踪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今天在场的我、霍南德、羽仁、根户四个人,另外还有曳间和布濑,一共六个。”

“只剩一半了?”羽仁低声回应,接着问,“雏子来过什么消息吗?”

“昨天来信了。”根户虽然这样回答,但声音里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说是已经逐渐习惯了那边的生活……至于事件方面,她居然认为我们可能会陷入迷宫,无从解决。真是开玩笑!她什么都不知道,却总是这样说!”

“噢?不过,也许她说得对。根户,你怎么了?……总是这么沉默,这可不像从前的你啊。如果你有了什么想法,应该尽早告诉我们啊。”羽仁劝说着根户。

根户好不容易才伸直脖子,点头说道:“如果又是错误的推理,我可实在受不了大家的耻笑,所以各位就把它当做是我的空想,随便听听吧。我谈的都是些没根据的内容,可以吗?”

“因为是命案,所以你特别谨慎吧。我倒是无所谓。”霍南德嘴里叼着一片锋利的草叶。

“那我现在就开始说了。首先,这次事件必须从真沼的消失入手,”根户依然是一脸苦涩的表情,“对那起事件的推理,我们都绞尽了脑汁,可我们都是以真沼在‘黑色房间’的书房里为前提的。因为无法从正面解决问题,所以采纳了奈尔兹的建议,甚至使用‘寻找华生’的方式。尽管如此,正像曳间的推理遭到否定一样,其他的尝试看来都将归于失败。……然而,我却在里面发现了一块可能被疏忽的处女地。

“曳间基本上采取了‘寻找华生’的方法,将布濑视为受骗者展开了推理。……嗯,曳间的观点是很规范的推断,因为亲眼看见真沼的人只有布濑和雏子,如果这两人都属于骗人者那一方,那么真沼当时未必真在书房里。……但最后是曳间错了,而提出否定证词的人恰恰是布濑自己,这实在是具有讽刺意味的事。但奇怪的是,曳间的推理竟然就此停止,不了了之了。是这样吧?

“回忆曳间的推理,我注意到一处令人诧异的地方,就是将雏子几乎是无条件地划入骗人者一方,尽管证据非常脆弱。羽仁,你的‘地毯式调查法’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完全以雏子的证词为中心去进行推论。哼,如果还是以相同的模式思考,那么最后得到的结论仍然不会有任何改变。但一旦采用了‘寻找华生’的全新思考模式,全盘否定以前的推断,毫无条件地否定所有的根据,就有点操之过急了。在这种情况下,当曳间明白自己最初的推理有错误时,就应该进行下一个阶段其他可能性的推理,也就是雏子属于受骗者那一方。我说了这些,各位明白吗?”

“嗯,不愧是数学家,不,应该说是具有逻辑性……”

“总而言之,在那种状况下,不可能思考不出结果来,而且,与事实相比应该也会得到合理的解释。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也曾经很有把握,甚至得出了不能割舍的结论。那么,下面就是我根据思考方式的顺序,尽量重现实际的案发经过。情况是这样的……

“书房里有真沼和另外一个人——目前还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就先假设他是X吧。总之书房里当时有两个人,而‘黑色房间’里则是布濑和仓野,正在这时,我们这个事件的主角,扮演华生角色的可怜的雏子,和杏子一起到来了。应该注意的是,影山也随后到达,不过在门外虎视眈眈地窥视着房内的情况,等待出场的时机。一开始,没有人去注意书房,但是后来雏子却抗拒不了原有的好奇心,于是若无其事地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实际上她也许很想进入书房,但就在那一瞬间,影山像往常一样总能选到最佳时机出场,而且随身带着一个大纸包,口中嚷着‘数值表、数值表’等莫名其妙的言辞,这肯定吸引了雏子的注意,所以她只瞄了真沼一眼,立刻就收回了视线,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举动。

“之后,书房里开始了一番大动作。谜一样的人物X从床底下爬出来,杀害了真沼。至于怎样处理尸体这一点,我认为应该采用羽仁‘看不见的棺材’的推断,也就是挖空百科全书的书盒,将尸体藏匿其中。至于嗡嗡嗡的杂音,则是‘黑色房间’里布濑他们煞有介事的表演,接着又返回正房去拿备用钥匙,之后,甲斐也现身了,然后就是打开书房门。然而,这个时候必须有其他人遮挡雏子的视线,也就是说,为了让谜一样的人物X从床底下爬出来,逃离‘黑色房间’,他们必须发挥盾牌的作用。真沼的尸体则是以后再慢慢处理。……这就是大致过程。怎么样?可能性高吗?”根户虽然语调冷静,但不乏挑衅意味。

“是啊,其中对我的观点也做了评价。那么,那关键的谜一样的人物X到底是谁呢?根据你刚才的推测,那个人后来会出现,所以,应该是在根户、曳间、奈尔兹、霍南德以及我本人这几个人之间吧?”

“有意思!”似乎要有意打断羽仁的话,奈尔兹故意吸引大家的目光,“我看根户的可能性最大。和曳间的推理一样,他在发生命案后很快就出现了,相当可疑。”

奈尔兹说完,嘲弄地望着根户。

令人颇感意外的是,根户依然不改慵懒的表情,毫不理会奈尔兹的挑衅。“那也不错,就把我当成谜一样的X好了。”

“你说什么?”

其他三人呆呆地望着根户的脸。只见他细眉毛下边长着细长的眼睛,从挺直的鼻梁直到轮廓分明的嘴唇,都展现出桀骜不驯的性格。他的思想,隐藏在僵硬的表情下面,让人无从窥知。

“我想说的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吗?这样的结论已经有过两三次了,问题在于这种推理是否真的能够成立!”根户的声音最后几乎达到歇斯底里的程度。

羽仁对根户的表现十分困惑。“我不懂你究竟想说什么。难道这就是你擅长的‘不确定性的解决方法’吗?”

“不对!”根户的语气尖锐,三人不禁停住了脚步。羽仁甚至还感觉到一阵晕眩。

“换句话说,我的疑问是,像我这样的推理为什么不能成立?曳间假设布濑是受骗者而展开推理,结果却被布濑本人亲口否定。即使分析到那一步为止也都可以,问题是后来的发展,曳间在他的假设遭到否定之后,不得不展开雏子是受骗者的推理。如果第一种推理有误的话,当然就应该转入下一个阶段的分析。但实际情况如何呢?曳间的推理就那样不了了之,一向认为发生了真正的杀人事件的曳间,为何会如此简单干脆地忽略掉二选一问题的另一方面呢?……怎么样,难道你们不认为这很奇怪吗?难道不觉得其中存在不自然的部分吗?我是不能接受,不,不仅不接受,还要更进一步地提出疑点。我认为曳间事实上也充分考虑过第二种情况,不,或许从一开始,曳间的头脑里存在的只有第二种推理,可那家伙为了确认这一点,故意在大家面前说出第一种推理,等布濑否定他的推理时,他就可以确定自己的第二种推理是正确的,而且他越来越确定自己的推理正确性。

“我可以明确地说,为什么曳间虽然做了那样的推理,却不肯公开告诉别人?就是他不想让我们以他的推理为根据开展必要的行动,这样就可以给我们造成障碍。哼!那么,命案发生后,我们可能采取什么行动呢?”

根户像是高高地举起了鞭子,停止了激烈的谈话。然而,根户口中并没有说出答案,寒冷的空气似乎突然静止了,鸦雀无声。

“你是说曳间……”

“是的。”

羽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发问,而根户则毫不犹豫地当即做出了回答。

漫长的沉默。时间之河像在倒流一样,四个人连等待都忘记了。当他们再次回过神来时,曳间口中淡淡地说出这样的话:“我的确是想替真沼报仇。”

纵然发生了那次事件,曳间房间的摆设也没有任何改变。根据根户的推理,杀害仓野的人正是曳间。依照曳间本人所述,他为了替真沼报仇,打算把杀人凶手一个一个地送进地狱。除了杏子,还有布濑,以及根户所谓的谜一样的人物X。正因为如此,根户非常担心最先到达曳间住处的布濑的安全。但是当四个人抵达曳间住处时,布濑正怯生生地望着他们,暂时平安无事。

什么也没改变。羽仁确实这样认为。那个风铃仍然挂在房间里原来的位置,从敞开的窗户吹进微风,风铃时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此时的风铃既非凶兆,也无妖气。

“是你吧,曳间?”根户用力握紧拳头追问道。

风铃再次微微鸣响。

只见曳间坐在窗边,微光摇曳的薄窗帘披散在他的肩膀上,嘴角浮出悠闲的微笑。

“血口喷人……”

“也就是说,你不承认?”根户放低声调,但语气生硬。

“那是当然啦! 杀人凶手怎么会轻易认罪呢?”奈尔兹的口气像是开玩笑,但声音似乎在颤抖。

霍南德坐在奈尔兹身边,两只眼眸如同猛禽一般,静静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他对面的布濑,似乎也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怖,脸色苍白得连静脉都看得一清二楚,和平时判若两人。

羽仁感到胸口有一个冰块在向下滑坠。“在我们到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布濑知道是曳间杀害的仓野吗?是因为自己可能成为下一个被谋害目标而深感恐惧吗?”

正当疑惑的乌云从羽仁的胸口涌起时,曳间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就让我我也来叙述一下我的推理吧。我也希望自己像根户一样,为大家展示出一个推理的样本。不,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推理也一样是毫无根据的。”他用指尖敲敲眉头说。

“……首先说明一下最初促成我设想的契机。这是听上次来找我的警察说的,但大家应该也都知道这件事。前几天前,出现了一位与仓野命案发生时有关的新证人。依警方所言,就是住在甲斐那栋公寓里的复读生。他总是在半夜读书,从他的窗户可以清楚看见甲斐的窗户。他坚持说甲斐房间熄灯的时候在两点半左右,一直到五点多都是那样。……这就怪了,如果命案发生的那天到我这里来的人中有凶手,那么行凶时间应该是在三点二十分到五点之间。羽仁指出,两点半左右,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据。这就表示凶手并不在我们中间。……如果这是真的话,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但我却认为不是这么回事。

“如果凶手在我们中间,那么羽仁的说法错了吗?根据他的推理,根户第一次看钟时,把长短针看错,导致影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把实际时刻的两点二十分错看为四点十分。但如果凶手的作案时刻是在两点半左右,那么影山他们所述的四点十分还是正确的吧?不,莫不如说凶手完成一切行动的时间是两点半!凶手总不能在完全漆黑的条件下,完成杀人和制造密室的过程吧?所以我认为在羽仁的推断中,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曳间说到这里时,羽仁直起了身子,说:“我可以说说吗?这还真不好解释。我不知道又出现了新证人,如果我早知道这些……”

就在他打算继续说下去时,曳间却抢过话头,“不,你等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么一来,我就该解释时钟指针为什么会倒退,是吧?但这一点以后再说,现在我必须指出你推理的错误之处。不,实际上应该说,这是你所忽略的部分,而且你忽略的是非常简单的问题!”

曳间迅速说到这儿,稍微停顿一下。“根户把时钟的长短针看反了,从而错误地判断了当时的时间,没关系,这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事情。在睡眼惺忪的状态下不足为怪。但影山因为根户的误看而犯下相同的错误,这种解释难以服人。这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羽仁的声音都要变了。

“如果影山正面对着那个时钟,或许可能看错,就是当时根户先说了当时是几点钟,有可能使影山产生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而看错了时刻。但影山当时是通过镜子反射看到时钟的,首先见到镜子中的时刻是七点五十分,然后在头脑里将影像左右翻转,确定当时是四点十分。经过这样的判断过程所得到的认识,难道真的会被他人的说法所影响,产生先入为主的时刻吗?……对!正因为他是透过镜子看到的时钟,所以我们可以完全排除先入为主的可能!并且,如果说影山四点十分的证词是错误的,那也只能说是两个简单错误的偶然巧合。但我认为这样的想法太牵强了,所以刚才就说这绝对不行。”

羽仁一声长叹,曳间所述完全正确。

“好,现在我们回到刚才的疑问上。为什么时钟的指针会倒退呢?其实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再啰唆这个问题了。凶手的作案时刻在两点半左右,他希望能制造出自己还在我的这个房间里的假象,作为自己不在杀人现场的证据。当时的凶手恐怕没想到我们推测死亡的时刻会是从两点到五点之间这么大的范围吧。所以凶手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他还指望自己的小阴谋来迷惑羽仁这样的人,可见凶手多么狡猾。……嗯,简直应该砍头。但是,凶手这么做的同时,也给自己挖好了坟墓。

“要知道,我是心理学专业,也学过一点催眠术,后来我为了证实自己的怀疑,还为自己施加过催眠术,也就是自我催眠,这样就可以使自己已经忘记的事情重新在大脑的记忆里复苏。哎,奈尔兹……”

这突如其来的叫唤,把奈尔兹吓了一跳。

“那天晚上,你给那个时钟上发条前,还记得当时的指针停在几点几分吗?”曳间一字一句地问道。从这种夸张的语气可以一窥他“黑魔术师”的称号绝非虚名。

“这,我实在……记不起来了。”奈尔兹狼狈地回答,脸色变得像布濑一样苍白。

根户困惑地挠着头皮,轮流观察奈尔兹和布濑的脸,他们两人似乎有许多无法诉说的言语。

“嗯,真是遗憾。不过,我凭借着自我催眠终于回想起来了,实在不可思议。……你上发条之前的指针竟然在四点十分!也就是说,那个老旧的八角形时钟,在我们当晚到访之前,时刻一直停在四点十分。”

“不可能!”根户起初就没有理解曳间的意思,此时忽然耐不住焦躁,大声说。

“不可能?嗯,是啊,仔细想想,的确没有比这更不可能的事情了,但这却是事实!”曳间冷静地和根户对视,“而且,我还要继续说出一些更加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上次听霍南德说过的,影山的谜语——为什么没有风,风铃却会响?”

“猜谜?那是影山的幻觉吧?毕竟当时根户都睡眼惺忪的了。”奈尔兹尽量使出力气回答。

根户默默摇晃着身子,瞥了一眼仍在鸣响的风铃。

但曳间依然不改其驼背的姿势。“对,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你当时睡眼惺忪,却可以证明当时时钟的指针在四点十分的位置,还可以证明我、奈尔兹和雏子确实睡在隔壁房间。可此外的事物,你却无法肯定。”

“那能说明什么呢?”

“不,这只是一个现象而已。如果回到风铃这个问题上,我还是认为它的确在影山醒来时发出了声响。为什么没有风,可风铃却会响呢?……哈哈!这真是个可怕的问题,风铃能自己发出声音。如果一直思考这种现象,可能永远也无法回答。但事实上,这个问题本身也有奇怪之处,那就是影山在思考一种不可能出现的现象,从而导致事实被扭曲了。坦率地说,这个问题必须换个方式思考。也就是说,因为风铃响了,所以肯定有风,那么,风来自哪里呢?如果这么问,问题就非常简单了。”

“啊!”曳间话音未落的时候,羽仁就已经像受到电击一样惊呼起来,手指一下子伸直了,“是电风扇!”

根户的脸色也顿时变得惨白。

“对!电风扇和时钟一样都放在我睡觉的房间里。影山醒来时,电风扇应该是一直在转动着,所以风铃也发出了声音。而且,同时——这里可是最关键的地方!同时那阵风还带来了一件谁也预料不到的事情。风不但吹响了风铃,而且也吹动了另一个东西。仔细想想就会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之至,另一个东西,就是影山所看到的镜子……”

“树梢颤动,有风吹过……”霍南德嘟哝着。羽仁回头望着他,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些胆怯。

但是,曳间对霍南德的低语充耳不闻,仍然兴致勃勃,不容他人置喙。

“我就明说好了。在影山醒来时,那个时钟是停止着的。影山透过镜子看到了钟摆在摇晃,事实上,钟摆是静止的,那是镜子在晃动。而当时时钟的指针在四点十分的位置。情况就是这样。

“那天晚上,所有人全都睡熟以后,凶手离开了这个房间,飞车赶往甲斐在日本桥的住处,在那里杀害了仓野。当时的经过应该和羽仁先前推理的一样,两点半左右,一切都完成了,凶手匆匆赶回这里,躺到原来的位置上,安心地长出一口气,这时的时间应该在三点半左右。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凶手因为杀人的亢奋一直睡不着。而影山被噩梦惊醒了,接着根户也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凶手这时暗自庆幸自己离开房间时没有吵醒这两个人,所以继续装睡,仔细偷听他们两人的对话。

“两个人再次睡着后,凶手想,‘这两人看见停止的时钟,以为现在是四点十分,这可不好。如果能让他们误以为是两点半左右,那就可以成为我的不在场证据’。他边想边遗憾地望着时钟的盘面,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完美的念头。如果四点十分的长短针调换一下,就是二点二十分了。……嗯,如果仅仅是想象一下到也罢了,但这个有趣的发现却让他变得很执著,于是凶手起了贪念,如果让这偶然的发现默默溜走,那也太可惜了。最后,他决心把自己的念头付诸实施,于是偷偷地拨动了时钟。”

“曳间,那是……”根户挠着脑袋,看着奈尔兹。

奈尔兹脸色苍白,肩膀微微地颤动。

似乎有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曳间再次开口了。刚才的激昂语调已渐渐变得平和,和依然摇曳着的柔软窗帘一样,他声音和蔼。

“以上只是我试着推理出来的情节,并没有什么根据。……但这应该能够作为根户推理的反面论调吧。……不,恐怕还不够,但无所谓,反正这一类的推理要多少有多少……”

初秋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房间,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天,众人像破裂的泡沫一样散会了。不可思议的是,曳间所说的警方透露有所谓目击者的这件事,妤几天之后也没有见到公开报道。而真沼与影山两个人,也始终没有在大家面前出现。

或许,现实世界并没有任何改变,只有时间如潮水一样翻腾奔流。处在时间洪流中央的他们也领悟到,在这现实世界里彻底解决这一连串的谜团是不可能的,必须寄希望于另一侧的虚构世界。现实与虚构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这样的吧。面对未知的海洋,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未知世界就是一片碧蓝得令人眩晕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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