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若干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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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巴山轮”宏观经济管理国际讨论会, 对国内关于宏观经济管理理论乃至经济体制改革理论, 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这次研讨会对实际工作也很有意义, 正如薛暮桥在开幕词中说的：“要把微观经济搞活, 必须加强对宏观经济的控制。现在我们还不善于加强宏观管理, 所以微观放活以后, 就出现许多漏洞。去年第四季度到今年第一季度, 就出现了银行信贷基金失控和消费基金失控, 给今年的经济体制改革增加了困难。因此, 召开经济计划和宏观管理国际研讨会, 就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我们对会议寄予很大的希望。”[138]
我们认为, 这次会议经过讨论, 以下几点共识是特别重要的。
第一, 在微观经济放活以后, 政府对宏观经济的管理, 应从原来的直接管理、计划管理转变为间接管理为主, 即主要运用经济和法律手段辅之以行政手段进行管理。这也是宏观经济管理体制改革的主要内容。
第二, 宏观经济管理的经济手段主要是实行适当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一般来说, 在宏观经济过热即总需求大于总供给时, 宜实行紧缩的宏观经济政策, 收紧财政和信贷；而在宏观经济过冷即总供给大于总需求时, 宜实行扩张性的宏观经济政策、财政赤字和信贷扩张。总的是根据宏观经济形势变化实施不同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以及两者之间的很好搭配。在特殊情况下, 如中国1985年,由于面临发生严重通货膨胀的危险, 治理之道是应当采取财政、货币和收入“三紧”的政策。
第三, 宏观控制下的市场协调机制, 有利于资源的优化配置,是最有效率的体制, 可作为我国选择中长期改革目标的重要参考。这同我国1979年以后市场取向改革是一致的。为此, 必须对以指令性计划为主要标志的计划经济体制进行根本的改革。
第四, 为使政府对宏观经济的间接管理有效, 就要深化国有企业改革, 发展非公有制经济, 使每一个企业都真正成为独立的市场主体, 即能对市场信号特别是利率、汇率、价格等信号做出灵敏反应调整自己经济行为的利益主体。为此, 国有企业要改变“软预算约束”状态, 不要一只眼睛盯住市场, 另一只眼睛盯住政府。
第五, 要建立一个有效的宏观经济管理体系, 还要建立和完善市场体系, 特别是建立和完善金融市场和劳动力市场；要积极果断地改革价格形成机制和价格体系, 要建立健全经济信息和经济监督系统；完善收入分配政策, 防止消费需求过度膨胀；等等。
（执笔人：张卓元，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