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国际经济合作理论的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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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WTO为中国参与国际经济事务提供了更加广阔的舞台。以开放大国姿态积极参与全方位国际经济合作, 是实现由大国向强国转变的必由之路。结合加入WTO影响、探讨国际经济合作问题的学术研究十分丰富, 推动着中国利用多边贸易体制和区域经济合作的平台, 主动参与全球治理和国际决策机制。
一 加入WTO对政府经济职能转变的影响是促进国际经济合作的重要条件
中国加入WTO后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是转变政府职能。参与WTO的多边贸易体制, 使中国制度变迁的内在机制发生了变化, 而政府制度变迁的内涵即是政府职能转变。政府职能转变是加入WTO后在国际经济关系中趋利避害的关键, 也为深化和拓展多边经济合作和区域经济合作提供了重要条件。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研究者们把政府职能转变归纳为九个方面：（1) 用符合WTO规则的方式支持本国经济；（2) 政府从唯一的政策制定者变为政策制定的合作者, 而行业组织、市场主体等在政策制定中的作用日益增强；（3) 政策针对范围从国内扩大到区域甚至全世界；（4) 政府一部分权力向区域组织或国际组织让渡；（5) 政府职能更多转向社会政策；（6) 国家层面的政策受到越来越多国际规则的制约, 地方分权化改革趋势加强；（7) 政策视野拓展,吸引外部资源解决本国问题；（8)日益重视开放带来的经济安全问题；（9) 政策执行的国际合作日益重要, 区域组织和国际组织功能越来越强大, 职能越来越复杂。[509]
李晓西撰文写道：高效率的现代行政管理制度才能适应加入WTO的形势需要, 要确保国内相关法律法规与世贸组织规则和相关义务一致；要建设与国际接轨的外经贸体制；要处理好严格履行WTO协议与从我国实际出发的关系, 包括研究并利用世贸组织为发展中国家提供的某些保护措施, 支持企业发展；要在不违反世贸组织规则基础上, 从中国国情出发, 制定一些有助于本国经济发展的政策；要关注并参与贸易争端的解决, 对企业进行加入WTO的辅导和帮助；等等。[510]
刘光溪把WTO协议内容抽象为五项基本规则：一视同仁, 公平竞争；公开透明, 统一管理；开放市场, 企业本位；减少干预, 市场主体；灵活例外, 合理保障。这些规则对成员政府都是普遍适用的, 而中国加入WTO承诺对政府职能转变的要求更加具体, 有诸多特殊的与宏观经济环境运行相关的政策与体制层面的承诺, 而且这一层次的加入WTO承诺所要求的经济体制改革与政府职能转变带有根本性的变革。[511]
二 利用多边贸易体制营造有利外部环境的探索
WTO是世界多边贸易体制最有权威的国际组织, 其影响远远大于联合国的经济职能。加入WTO后, 中国一直在积极参与并努力建设一个更为合理的全球多边贸易体系。
薛荣久认为, 中国加入WTO, 将从以下几个方面促进多边贸易体制的发展。第一, 使WTO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贸易组织。第二,将从单边自主、窄领域的对外开放转变为相互、多边和全方位的对外开放。在WTO多边贸易体制基础上, 与WTO成员进行“开放、公平和无扭曲的竞争”与合作。第三, 中国加入 WTO 后, 将为WTO成员提供更多的商机, 促进相互的发展与繁荣。第四, 中国加入WTO, 将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的基本原则, 认真如实地履行入世议定书的承诺, 与WTO成员共同努力, 化解多边贸易体制遇到的困境, 抑制不良倾向的加剧, 使其真正成为“一个完整的、更可行的和可持久的多边贸易体制”。[512]
王新奎认为, 在多边贸易体制中发挥建设性作用是中国继续“毫不动摇地坚持开放, 不失时机地推进改革”的必然要求和战略选择。为此, 要公正和合理地运用各项规则, 适应经济全球化, 以促进本国社会、经济发展；要积极参加新规则的制定, 在维护本国利益的同时, 在更大范围推动国际经济秩序的改善；要一方面与主要发达成员合作, 另一方面与发展中成员合作, 改变多边贸易体制“富人俱乐部”的形象；要在享受加入WTO成果的同时, 充分考虑中国经济发展给外部世界带来的效应和影响, 尊重和照顾他国的利益, 从而在全球多边贸易体制中真正实现互利共赢和共同发展。[513]
三 积极稳妥参与区域经济合作的讨论
进入21世纪, 以自由贸易协定（FTA) 为主要形式的区域经济合作呈现出蓬勃发展态势,日益成为各国加速实现贸易投资自由化和便利化的重要方式。2002年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启动标志着中国的区域经济合作进入了加速发展的阶段。党的十七大报告正式提出了积极实施自贸区战略。
赵晋平指出, 实施国家FTA战略是我国经济长期发展的必然要求。我国应将逐步建立商品与要素自由流动、内外经济相互融合的开放型市场体系作为对外经济体制改革的一个基本目标。从推动与周边国家的制度性合作起步, 首先实现区域范围内的经济融合和要素跨境自由流动, 就完全有可能为达到开放型经济体制改革目标积累经验和创造条件。[514]
李向阳认为, 积极参与区域经济合作是中国适应经济全球化发展的一项战略选择, 绝非权宜之计。参与区域经济合作, 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回避全球化风险、提高制定国际经济规则的影响力、维护周边安全与稳定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作为一个大国, 中国在估价参与区域经济合作的收益中, 即考虑与贸易相关的静态经济收益,还要考虑动态经济收益及非经济收益。[515]
于立新、王佳佳提出, 中国对外区域经济合作的战略目标应该是：根植本土, 加速“中国内地、香港地区、澳门地区、台湾地区”的合作进程；立足亚洲, 谋求与周边国家形成区域或次区域经济合作组织；突破疆界、跨越洲际, 构筑全球合作网络。在具体措施方面,要注重在宏观层面上, 发挥政府在构建区域经济合作组织框架时的主导作用；在微观层面上, 发挥企业的微观主体作用, 依靠企业跨国经营来推动区域经济合作进程；同时强调区域经济合作发展的渐进性；注重与国际惯例接轨, 按市场经济规则办事, 舍近利而求远利。[516]
王静、张西征认为, 面对区域自由贸易发展的新变化, 中国应准确分析双边自由贸易协定的发展态势, 既要考虑眼前利益又要考虑长远利益, 既要顾及局部增长又要顾及全面发展, 借鉴他国发展自由贸易协定的经验, 制定符合自身国情的战略与对策。一是利用中小自由贸易协定分化重组的机会, 积极参与双边和区域FTA, 寻求更多合作伙伴；二是注重亚太地区自由贸易协定的发展；三是积极发展跨区域的自由贸易协定。[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