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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冤26年“杀人犯”改判无罪,申请国赔2067万

时间:2023-08-16 05:01:06

喊冤26年“杀人犯”改判无罪,申请国赔2067万一文创作于:2023-08-16 05:01:06,全文字数:27539。

喊冤26年“杀人犯”改判无罪,申请国赔2067万

摁了手印。被送往看守所时,他已抬不起腰,走路困难,看守所所长先是拒绝接收,等了很久,他才被接了进去。

到了看守所,身体稍微恢复,谢哲海就开始翻供,否认作案,称是自己被打屈招。谢哲海告诉深一度,开庭那天,他才从检察院的公诉材料里得知作案的压井杆放在谁家,他当庭提出疑问,“为什么凶器上没我的指纹?”

谢哲海的家人一度存有谢哲海疑似被刑讯逼供的证据。谢哲海的四哥说,当年弟弟在转楼派出所被打,从家中带去的被子上沾满了血,后来家人把被子拿回家中留作证据。开庭时,家人曾拿去法院,但未做展示。存放了十几年后,家中房屋漏水,保管不善,才将被子丢掉。

当年,一审代理律师河南乾元昭义律所的张乾也为其做无罪辩护,认为此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张乾辩护称,谢哲海前后虽作过十余次供述,但时供时翻,前后不一致,关于被告人作案时所穿衣服不清,作案工具压井杆经被告人辨认不能确认,且压井杆上未留有被告人的指纹。尸检报告中,受害人身上多处受伤与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打击部位不符。无直接证据证明被告人作案。

法院审理后,支持了检察院对谢哲海犯罪事实的指控。法院认为,虽然谢哲海当庭拒不供认犯罪事实,但曾在公安机关作出有罪供述。供述与现场勘查、尸检报告基本一致,经提取检验,所用凶器压井杆上有王云遗留血迹。基本事实清楚,基本证据确实,足以认定。

2000年2月29日,法院一审判决谢哲海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赔偿受害人6155.6元。

一审宣判后,谢哲海不服判决,提起上诉。2000年6月,河南省高院做出终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申诉20年后获准再审

判决后,谢哲海在商丘市监狱服刑。从那里开始,谢哲海一直坚持申诉。

因为没上过学,是个文盲,谢哲海最初只能求其他犯人帮忙写材料。后来觉得申诉之路漫长,自己写材料能写得更清楚明白,他开始自学识字。

在商丘监狱,谢哲海是个“刺头”。他经常找监狱长、科长谈话,到检察院驻监狱监察室反映情况,每月写申诉材料。有律师到监狱服务时,他也会去咨询自己的案子。

?狱外面,谢哲海的家人靠种地谋生,生活条件差,父母年迈,兄弟家庭负担重,家人无力负担律师费用。后来,谢哲海放弃聘请律师,继续在监狱里写申诉材料,“自己没有犯案,早晚能证明清白。”

谢哲海一直不认罪,经常在监狱喊冤。谢哲海说,一次,商丘监狱的管教没了办法,联系了自己家人来探望和安慰他的情绪。后来,可能是因为影响了其他服刑人员,他被远调到辽宁的监狱。

远在千里之外服刑,谢哲海再没见过家人。表现得好,谢哲海才有机会和家人通话3分钟,即使打电话,也只能打给兄长,很少才能和父母通上话。

每次听到家人的声音,谢哲海心里都美滋滋的,“起码老人还在呢”,心里既高兴又难受。但之后的一周,他会失魂落魄地想着家人的模样,晚上蒙着被子闷声哭一会儿,心里才痛快些。

在辽宁的监狱,每个周末的休息时间,他都会一个人待着,手写申诉材料。但由于他每年都不写认罪材料,一直未获得减刑。

服刑期间,谢哲海得了肝病,身体状况差,经常住院输液治疗,有人建议他先出狱才能有申诉的机会,如果在狱中去世,将永远没有机会洗掉罪名。因为不认罪不能获得减刑,此后他转变态度,写了两份认罪书,获得减刑,最终在入狱22年后,于2018年9月出狱。

出狱后,谢哲海没放弃申诉,他找到当年为他做无罪辩护的张乾律师。已经年迈的张乾接下案子,2019年2月,为谢哲海向河南省高院递交了申诉状。后来张乾因为身体原因无力代理案子,谢哲海辗转找到北京华一律所的屈振红律师。

看了谢哲海寄来的判决书和申诉状,屈振红判断“案子肯定有问题”。两审判决比较简单,一审判决写明该案曾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退回检察院,检察院并没有补充新的证据;一审判决无期,“明显是从疑从轻的判决”,屈振红决定提供法律援助。

阅了卷,屈振红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案卷中没有客观证据。屈律师认为,死者立着倒地,出血成喷射状,凶手身上应该有血,但在案材料里没有指纹、死者血液等证据证明是谢哲海杀的人,她认为,警方破案更多依靠证人证言进行推测,会说、有逻辑的人往往容易‘脱罪,不会自我辩护的人就很吃亏”。

屈振红认为,即使这样,所有的证人证言只能证明谢哲海看过戏、喝过酒、穿了什么衣服,没有人看到两人起过冲突,也不能证明是他杀了人。王高升的邻居听到动静就去喊王高升,王高升的证人证言恰好能证明谢哲海不具备作案时间,不在案发现场。

在屈振红看来,谢哲海没有作案动机,他和王云的弟弟是朋友,当时也有准备结婚的女朋友。

但谢哲海的申诉被河南省高院驳回。2020年,谢哲海向最高法申诉,商丘监狱为他出具过往坚持申诉的证明,最终收到河南省高院的再审决定。

2022年初,记者找到当年与谢哲海一起接受调查的王高升。王高升说,当年他和谢哲海听到邻居的喊声后一起前往事发地附近查看,他家和隔壁邻居家连着,没有院墙,像一家人一样,“他都没有时间,邻居听到打架就来叫我们了,我们一直在睡觉,他不可能打完架又跑到床上睡觉,哪有那么快。”

虽然在案材料里,王高升曾供述称谢哲海认出王云,但他向记者否认了这一说法。他记得,虽然当晚月光很亮,但四人没走到地方,隔了十多米,“他怎么会看出来啊”。看完热闹后,两人回去继续睡觉,直到后来听到隔壁村医门前嘈杂的声音,两人才爬起来去围观,“我们还一起去看,太淡定了吧”。

在大营子村走访时,有村民告诉记者,当年被带走调查的村民王余鹏后来神志出了问题,如今与人交流都有障碍,记者未能与他印证当时的情况。

两个家庭的阴影

谢哲海的人生随着命案的发生被改写。谢哲海细数着,从失去自由到回家,共离家22年4个月,回家时已年近半百。

同在监狱改造,谢哲海觉得自己与其他罪犯心境不同,“明明没有作案,却背着黑锅,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受害人家属却恨着我。”谢哲海说,自己在狱中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心理不平衡,“有时恨得牙痒。”被释放前的一年,谢哲海感觉日子难熬。在监狱的最后一个月,他经常半夜梦见回家见到家人,兴奋地从梦中醒来,又一个人偷偷落泪。

出狱前,谢哲海提前通知了家人自己的释放时间,虽然想让家人来接自己,但考虑到路途遥远花费较大,他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摸索着回家。在释放书上签字时,谢哲海手抖得写不成字,那天,他换上监狱管教给的衣服,浑身颤抖,泪流满面。迈出监狱大门,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跪下身子放声大哭。

谢哲海辗转从监狱回到家已是次日深夜12点,家人去车站接时,已认不出他。这些年,谢哲海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身体瘦到仅百斤。对于谢哲海来说,村子也已变得完全陌生,原来低矮的房子变成了楼房,土路变成了柏油路,见到家中等待的爹娘,他一把搂住,一家人哭成一片。

谢哲海身背命案的日子,家人一直相信他是冤枉的,这么多年从未放下,也默默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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