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是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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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报纸头版头条上登着，布什声称“除非我死了”，否则是不会取消未来减税计划的。但是真正的新闻却是布什的措辞问题——“除非我死了”这句话他不会再重复了，可能是因为他的助手们认为这话实在不该从总统口中说出，鉴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来说这句话就显得更不得体了。

对我而言，当然这也包括其他人，经济政策上最有趣的新闻——是关于他的沉默，而不是他的言辞。到底在最神圣的财政职责大师艾伦·格林斯潘身上发生了什么？

关于乔治·W.布什：肯定是没有人希望他得寸进尺，即使过去用来推销减税的盈余计划现在看起来毫无意义。布什政府以“当前无敌人”为原则，以“布什完全正确”为原则。无论布什在过去提到过什么政策，他的助手们都认为他提出的政策都极好地适应了现状——事实上，那只不过是他们根据现状进行的假想现状罢了。这一点真是太可笑了，尽管没有人敢这么说。

例如，上个月卡尔·罗夫解释道，尽管减税最初是在经济繁荣时提出的，但它却是用来对付当前经济衰退的。“所有这些信号都可以在2000年第二季度看出来，如果不是第二季度那就是第三季度。”罗夫说。当有人指出布什提出的减税政策可以追溯到1999年时，罗夫却对这一点置之不理。

既然布什是永远不会犯错的，那为什么他又会重新考虑他所做的决定呢？

现在回到艾伦·格林斯潘。1年前格林斯潘全力支持新上任的布什政府推行大规模的减税。担心国家债务清偿得太快，他劝说国会减税以使预算盈余在“平稳的道路”上逐渐下降。

一些看似平稳的道路实际上是崎岖不平的。2000年美国还保持着预算盈余；现在两个党派的分析家们都认为财政预算至少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都是赤字。他们仍预计在10年时间的后期可能会出现盈余——但是如果你真的相信这些预测的话，我有些安然公司的股票，你可能就会想买了。

格林斯潘应该感到很郁闷，不仅是因为在克林顿执政时期他成了保证财政预算可靠性的楷模，而且还因为现在国家预算突然间陷入赤字，破坏了他在民众中树立起来的美好形象。

你看，回到20世纪80年代的早期，在格林斯潘成为美联储主席以前，他领导着一个委员会去寻求未来社会保障。该委员会的主要职责是增税，尽管当时罗纳德·里根正在削减收入税。这个激进的增税目标——工资收入税主要是沉重地落在中低层的收入家庭上——增加了预算盈余，这样联邦政府就能较容易地为日益迈向老龄化的人口提供更多的福利了。

但是现在，由于预算盈余的消失，上缴的税收收入不会被用来购买资产甚至是偿还政府债务，而是被用来填补预算其他方面的赤字了。我们在这里谈论的可不是小数目。社会保障收入的70%被用来提供当前的福利，而其他30%都被用来花费在别的地方——主要是给小部分极其富有的人减税用了。

难道这就是格林斯潘想做的——提高中低阶层的税收，以便给富有阶层减税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说些什么？毕竟，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句话可以改变整个经济争论的局面，正如1年前那样。

毫无疑问，如果有什么是格林斯潘不得不承认的，那就是去年的时候他做错了。但他不是一个准备参加竞选的政客——即使他不担心他的名声变坏，他也应该认识到如果他继续保持沉默的话，历史将不会给他很好的评价的。现在暂时把他评判为一个伪君子：民主党执政时，他严格要求实施财政职责，但是当共和党政府很快用光多年节省下来的预算盈余时，他却没有任何抱怨——事实上，他还为此提供了便利。

评判并非是一成不变的。然而变化的也无非是几个精心挑选的词汇。我会洗耳恭听。

[1] 2002年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