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的算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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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参议员肯特·康拉德（Kent Conrad）在批评布什政府的新预算方案时确实犯了错误，他批评这个方案用了类似于安然公司的会计方法。去年那个包括庞大减税计划的预算方案的会计方法，确实跟安然公司的方法很类似。但今年的预算采用的是一种不同的、咄咄逼人的会计方法，然而两者的致命性都是一样的。

安然公司盈利的假象来源于“盯市”的会计方法。公司所签订的合同大部分要在几年之后才会产生利润。但是安然公司走了捷径：它将这些未来收益资本化的价值当作当期的利润，这样就可以用来解释安然公司的高股价、经理层的高工资等这些问题。

去年预算案中发生的事情和以上所述差不多。布什政府做了一个鲁莽的10年期的盈余预测——这个预测有内在的错误，在任何情况下盈余预测都只能被当作猜想而已——但布什政府却把它当成了事实。在这些荒诞的盈余的基础上，审计委员会，也就是美国国会，不仅没能尽到自己的职责，而且还帮助布什政府以减税的形式获得了巨大的利益。

1年之后，去年预算案假设的错误支出便显现无余，在理性的世界里，乔治·W.布什政府被要求承担误导美国公众的罪名。而现实却相反，布什政府将一种日益常用的会计花招应用于政治，那就是“一次费用法”。

按照投资百科全书网的解释，一次费用法可以“用来掩盖有不利影响的支出和失误性投资”。也就是说，管理层不仅不承认工作表现很差，还宣称是不同寻常的、不可预测的事件导致产生了不好的业绩：“我们赚了很多钱，但是我们收购XYZ公司时有10亿美元的特别成本”。当然不同寻常的事情的确会发生；该伎俩就是用来为大部分管理层开脱罪名的。

“9·11”事件使整个国家感到震惊和恐惧；它也使乔治·W.布什政府找到了为以前误导公众罪名进行开脱的大好机会。超过40000亿美元的盈余是如何瞬间蒸发的？不要注意减税计划，这都是因为反恐战争。

短期内，政府的策略就是通过将预算问题掩盖在反恐大旗之下而阻止人们对财政赤字的批评。比如，昨天出来的预算报告就是用美国国旗上的红白蓝三色掩盖的。

但是我为什么这么愤世嫉俗？难道反恐战争是一项很大的交易吗？

答案是，从感情上和理智上，它的确是一项交易；但从财政上来讲，它却几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的确，政府是在利用恐怖主义的威胁去为巨大的军事开支正名。但是这种军事开支的膨胀却有点可笑。首先，如果我们真的需要放弃黄油而去买那些枪炮，难道我们不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未来的减税吗？这种减税实际上是在经济繁荣时期形成的。“除非我死了”不是真正的答案。当政府一边打仗一边又推出另外一个6000亿美元的减税计划时，我们很难将所有这些对抗恐怖主义的战争当真。

第二，军费扩张似乎跟实际的威胁并无关系，除非你相信基地组织下一步的行动是由几个重型装甲师发起的边境进攻。不是国防专家的我们对此感到迷惑不解：为什么由几个手持裁纸刀的歹徒发起的进攻值得去花150亿美元造70吨的火炮，或者开发三种不同的先进战机（在“9·11”之前甚至政府官员都认为花得太多了）。没有一个想连任的候选人敢把这个原因说出来，但是政府的新口号似乎是：“绝不撇下一个军火制造商”。

我可以讲得更明白一点，但是你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政府坚持认为——甚至相信，反恐战争已经成为一项使命。但是只要预算能通过，它就不是一项使命，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1] 2002年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