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金寓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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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个地方，人们在那儿只生活两年。第一年他们工作；第二年他们以自己的个人储蓄为生。

政府决定帮助老年人的时代来临了。于是，政府制定了一个叫社会保障的制度。每一个工作的年轻人都要缴税，税收将用来给当年每个退休老年人提供福利。

对于第一代的受益人，社会保障充足。他们不需要在青年时期付出就可以获取福利。但是，后代们不理解这个制度。虽然他们是真正的缴税者，需要为父辈的福利而付出，但是他们将必须做出的贡献视为投资。他们认为将那些钱投入市场能获得更高的投资回报。

因此最终一个野心勃勃的政客出现了，他宣称：“那是你们的钱！我相信的是人民，不是政府！”他说他将让生产者们用他们一半的税收贡献来投资。当批评家们设法指出这些钱已经许诺给老年公民时（他们自己的税收贡献已经为上一代退休人员提供了福利），他们被淹没在反复的喊叫“不是糊涂账”中。因而，这个计划最终得以付诸实施。

第二年社会保障无以为继。因为没有足够的收入，许诺给退休者的福利没能兑现。

我想我对这个寓言的描述，在某些重要环节上将今年的社会保障辩论概括得过于简单化了。但它确实就那么简单，乔治·W.布什的建议——号召将部分社会保障贡献放入个人账户，而对那些转移走的资金没做任何补偿，确实是很不负责任的。因为美国人比两年前更多了，这场戏还不会一下子收场。社会保障30年内都不会耗竭，因此牺牲品将是现在的中年人，而不是已经退休的人。但是这个危机很快就会到来，正如迫在眉睫的灾难一样逐渐显现。

布什先生发明了一个重要的政治手腕。这一显而易见的虚伪陈述居然能不被他人质疑，因为投票人不能相信一个看似如此可爱的人会做那种事情。在上周的辩论中，布什先生又一次宣称他计划将盈余的1/4用在受欢迎的新规划上，他自己的预算表明他计划花费不到规划的一半。（“不是糊涂账！”群众喊道——但是布什自己心里另有一本账）他强调他有一个保全社会保障的计划，但当他的实际建议一出台，其立场将使社会保障制度破产。

然而，支持布什先生建议的人中没有优秀的经济学家，甚至没有社会保障方面的专家吗？可以想象这是一个浮士德式[2]的交易——不是为权力或财富，而是为了改革而出卖他们的灵魂（可能说得有些过火，但我并不擅长讽刺）。

因为社会保障改革有好的方案——如果我们准备好为之付出的话。现行的制度许诺后代们将照顾今天的生产者，就像他们正在照顾今天的退休人员一样。布什的一个顾问，马丁·费尔德斯坦（Martin Feldstein）指出，这会让人们感到他们比现实状况更富有，会让他们过度消费而导致过少的储蓄。

但维持现有保障将耗费很大财力来兑现制度的现存义务。或者可以采用不同方式来表述（从不同角度得到相同的观点）：既然社会保障的问题是人为制造的富有的感受，真正的改革方案就是让大家感到穷一点。但是，那样做当然不是布什所主张的。

支持他建议的经济学家大概相信大选过后就能修改该项计划。然而，当这项真正的计划一经发布，它将产生实际意义。

但是，很难预见到该计划如何实施下去。设法想象一下获胜的布什先生将会解释他终究不得不削减福利或放弃他的减税计划，以便有足够的财力来支付社会保险改革成本。

能够确定的是，布什先生目前的建议将使这个社会保障制度破产。

那可不是一笔糊涂账，而将是一个冷酷而严峻的现实。

[1] 2000年10月11日。

[2] 欧洲中世纪传说中的人物，为获得知识和权力，向魔鬼出卖自己的灵魂。——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