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算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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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普顿·辛克莱（Upton Sinclair）写道，“当一个工人的薪水与他对事情的理解无关时，就很难让他理解一些事情”。为了理解社会保障改革辩论中通过的一些文件，你就必须认识到私有化的神话——至少用个人账户体系部分地取代现有的体系——这取决于不懂得基本的算术。否则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账户会削弱而不是加强社会保障的财务实力。

正如我们所知道的，社会保障是这样一个体系：在这个体系里，每一代工人的工资税主要是用来保障前一代退休工人的。相反，如果年轻工人的税收贡献进入个人账户，问题就很明显了：谁来支付今天退休工人和老年人的救济金？这正好是一个算术：2-1=1。所以私有化形成了一个财务“窟窿”，它必须通过大幅削减救济金，或者从政府其他收入中提供巨额的财政转移支付，或者同时采取这两种措施来弥补。

在2000年的选举活动中，乔治·W.布什应该因这种毫无意义的承诺而受到惩罚，即个人账户不仅能够带来低风险、高回报，而且还能挽救社会保障。不管是什么原因，几乎没有记者指出他是在宣称2-1=4。但是当制订具体计划的时间来临时，这个算术就不能再避免了。

千真万确，尽管布什委员会尽可能模糊地将其阐述为加强社会保障体系而制订的计划，但它包括了大幅的救济金削减和“大肆渲染的”从一个未知的地方获得数万亿美元收入。在一份新的预算和政策决策中心的报告中，你会看到这种危害的程度。这份报告是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彼得·戴蒙德（Peter Diamond）和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的彼得·奥斯泽格（Peter Orszag）写的（戴蒙德先生是我在麻省理工学院教书时的同事，他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经济学家之一，同时也是退休保障体系方面的权威）。

虽然我也对这份报告里揭露的一些事实感到吃惊，但戴蒙德-奥斯泽格（Diamond-Orszag）的报告提供了大量的信息。例如，委员会设想的即将以某种方式得到的神秘的资金注入，基本上足够永久维持社会保障恰好和没有削减救济金时一样。同时，委员会的计划也包括对残疾人救济金的大量削减，这是社会保障中至关紧要的同时又是私有化论者习惯忽略的。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说，关于这份新报告最有趣的事情是政府的回应。

委员会前执行委员，现为白宫人员的查尔斯·布拉霍斯（Charles Blahous）迅速地以一份备忘录做了回应，我们不妨把这个备忘录描述成歇斯底里式的。他塞进仅仅几页备忘录中的那些没有前提的空论和虚伪的陈述的数量都可以创造纪录了。在其他事情上，他很生气地批评戴蒙德和奥斯泽格没有将他们涉及的问题陈述清楚。对于这样一个谴责，奥斯泽格说，“在他匆忙地对我们的文件做出回应的时候，这个执行委员似乎忽略了最后一篇文章……它正好说明了那个问题并且提供了他想要的比较（虽然他可能对这种结果不高兴）。我们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那篇文章上”。

布拉霍斯策略的一个例子就是他坚持认为个人账户不会削弱社会保障，因为将资金从信托基金转移到其他账户中不会减少可用的资金总额——如果你仍然将个人账户看作总体的一部分的话。当然这些钱不会消失——但是它不再是为年老的美国人支付救济金的可用资金，而这部分老年人的社会保障贡献已经被用于支付前一代人的救济金。

当社会保障私有化的事实渐渐显现出来的时候，那些私有化论者的总体策略似乎是尽可能长时间地迷惑民众。事实上，共和党人现在被告知要否认个人账户——其所有者要承担任何私人投资所面临的所有风险——成就“私有化”。一个党的备忘录这样劝说，“不要和民主党的煽动串通一气”。所以，共和党看起来像只鸭子[2]，走起路来像只鸭子，但是直到下一届选举之后它才会是一只鸭子。

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鸭子。宣称私有化可以加强社会保障的政府经济学家更加被证明是呱呱叫的鸭子。

[1] 2002年6月21日。

[2] 这里鸭子指的是江湖骗子。——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