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失灵背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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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不会兴盛，为什么呢？”约翰·哈灵顿（John Harrington）先生说，“因为叛逆兴盛的话，就没人敢称之为叛逆了”。庆幸的是，现如今这种利害关系降低了许多。现代版本或许认为：“取消管制是不会失败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如果取消管制失败了，人们倒认为这是不真实的”。

面对上述看法，加州电力灾难对于取消管制的危险性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市场自动调节机制本应该提供丰富、便宜、清洁的电力，然而，加州不仅面临着电力短缺和电价上扬的现实，而且还面临着放松空气质量标准的强烈要求。严格来讲，唯一的亮点就是一些城市，包括洛杉矶，都有自己的电力系统。

即便如此，日益增多的呼声一致认为取消管制是成功的。按照常规的看法，人们普遍认同爱管闲事的官僚主义者阻止了加州采取“真正”的取消管制措施，而相反，他们创造了一种不伦不类的体系，这种体系正是两种世界观中的最差特征相结合的产物。有一种令人欣慰的看法：取消管制使真正相信自由市场绝对可靠的人坚持了他们的信念，而且也使其他州的取消管制者继续声称取消管制在本州是成功的。

好了，关注一下这种看法：加州取消管制的做法是“不真实”的。这说明取消管制的确存在弊端，而这种弊端并没有导致电力灾难。

为了更好地理解加州取消电力管制的局限性，让我们回想一下，加州把电力行业分成了两部分：主要受控于私有电力公司的那些发电商，他们生产出电力后按批发价卖给市政公有电力公司；市政公有电力公司再按零售价卖给消费者。

加州没有完全取消对电力行业的管制。一种表现就是当批发市场的电力价格放开时，市政公有电力公司掌控的零售电力价格仍受州政府管制。这意味着即便在电力短缺促使电力批发价格上扬的时候，家庭和商业并没有节约的动机去有效地利用电力，他们的日常用电量仍维持不变。加州政府对电力零售价格的管制过程并不是固定的，管制电力零售价格实际上是加州政府作为一种暂时的措施试图满足市政公有电力公司的需要。通过这种方法，当市政公有电力公司面临电力批发价格下降的预期时，加州政府仍可以使他们获得额外的收益。然而，这也证明了电力零售价格的刚性使得加州政府要治理电力危机变得难上加难。

但是，如果加州政府放开电力价格，那么情况真的会有所不同吗？所有证据都表明要想降低电力需求从而消除今天的电力短缺现象，大幅度提高电力零售价格是必然的，然而这种做法从政治角度来讲是无法接受的。实际上，在圣地亚哥，电力零售价格在危机爆发前就已经放开了。但是，当去年夏天电力价格突然翻了3倍的时候，愤怒的公众迫使政府强行对电力价格采取新的管制。

加州没有完全取消对电力行业管制的另一种表现就是，决策者阻止市政公有电力公司按照期货合同购买电力，取而代之的是决策者迫使市政公有电力公司在即期批发市场上购买电力。即期价格上扬使得市政公有电力公司破产，并且迫使州政府花巨资来维持电力供应。如果市政公有电力公司能够锁定一个较低的价格来提供大量电力的话，它们就不会破产，但仍然会损失惨重。

期货合同或许推迟了财务结算日，那它会不会提供更多可以利用的电力呢？一些人说会的：如果发电商基于期货合同生产电力，那么他们将会减少市场支配力——也就是说，发电商不可能再有动力来控制电力产量以提高现货价格。当然，尽管详尽的证据表明发电商确实在做这样的事情，但他们坚决予以否认。如果我们接受了发电商否认的说法，那么期货合同对于控制目前的电力短缺将起不到任何作用。

无论如何，要阻止市政公有电力公司签署期货合同是谁的主意呢？1999年，一些主要的市政公有电力公司请求授予它们签署期货合同的权力，起先惴惴不安的消费群体最后也支持了这个请求，但是决策者却拒绝了这个请求。你一定会猜到，大部分原因是有关期货合同规则的任何改变都遭到了发电商的极力反对。那些拥护取消电力管制的人应该停止辩解，认真地找一下到底哪方面出现了问题。

[1] 2001年2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