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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见红逢金并非喜 遇贵如亲终是空

书籍名:《守护龙神》    作者:李春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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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护龙神》第十回 见红逢金并非喜 遇贵如亲终是空,页面无弹窗的全文阅读!


  且说怀仁见打死人转头便跑,几个混混紧追。慌乱之中怀仁钻进一家妓院,这妓院正是那怡红院。老鸨子见闯进来一个愣头小子慌忙去扯,怀仁一把将她推了一跌,又冲上了三楼,见一个屋子的门半掩就钻了进去。屋里只有一个女子,他也不顾是谁,只道一声好姐姐千万别出声,钻到床底下不敢出来。
  这女子乃是怡红院的招牌艺妓金惜情,二十四五岁年纪。金惜情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又见他钻入床底下,只以为是小偷被人追赶,也没声张,起身拿了一个茶壶防身,然后又蹲下来向床下看。怀仁将手放嘴边,示意金惜情别声张。金惜情见是个孩子,放下心来,起身将茶壶放下,又去将门关好。
  一会儿老鸨子上来敲门,只听那老鸨问:“情儿可见有人闯了进来?”怀仁的心都提嗓子眼儿了,只怕金惜情说出他在床下。金惜情道:“妈妈还不知道吗,女儿的房门向来紧闭,便是有人也闯不进来。”老鸨伸进头来看了看,说道:“那就好,妈妈只怕有歹人扰了你休息。”
  听得关门声怀仁才放下心来,从床下爬出来向金惜情说道:“多谢姐姐救命。”惜情看怀仁一身血渍,慌道:“你受伤了?”怀仁道:“我杀人了,但我不是坏人。”闻说杀人,金惜情慌忙退到了门口欲开门,怀仁跪地求道:“姐姐千万别喊人,让那贾良知道我在这里就死定了。”惜情素知贾良为人,便道:“究竟发生何事,你对我说说。”怀仁前前后后地说了一番,惜情虽同情怀仁,却仍对他防范,绕到桌子另一边,说道:“我不声张,你且起来说话。”
  怀仁感觉惜情并无恶意,方敢直视她,只见这惜情生得:双眸似半月含情,两靥如春花带娇,体量比那玉环略瘦,身形较那飞燕稍丰,真是个天上的仙子,地上的佳人。
  这时又有敲门声,金惜情忙道:“你且钻床下,别出声。”怀仁只得又钻进去,惜情去开门,进来的竟是贾慈。惜情满脸含笑,说道:“贾爷今日怎么有兴致来看情儿。”贾慈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笑道:“几日不见心肝儿,茶饭不思,再不来可真要丢了魂了。”正说着忽又听老鸨在门外嚷道:“你们可知这是房里是谁,金惜情姑娘,冲撞了她,你们老爷必打断你们狗腿。”有几个男人声音说道:“管他什么金惜情银惜情,不就是个卖身的贱货。况且得罪了贾府少爷,我等也没好日子过。”老鸨骂道:“你们这些男人,花着钱来取乐,乐完了还要骂人家贱货,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贾慈走到门口,从门缝里看到外面是几个衙役,便开门怒斥道:“吵什么吵?滚。”几个衙役见是贾慈不敢再喊叫,慌忙低头道:“没事,没事,这就走。”说罢灰溜溜地下楼去了。老鸨满脸堆笑,对贾慈道:“这些衙说是要抓一个杀人犯,我也拦不住,扰了贾老爷雅兴。”贾慈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你也去吧,别再让任何人上来。”
  贾慈再进屋,没好气地道:“这些个狗腿子,欠缺管教。”惜情赔笑道:“贾老爷何必跟一帮小人一般见识。”贾慈笑道:“不与小人见识,便与可人见识。”说着就要去搂惜情。惜情慌忙躲开,说道:“奴家今日不方便”贾慈疑惑地看着惜情道:“缘何不方便?”惜情一脸羞色,扭捏地说道:“贾爷明知故问,这事怎好启齿。”贾慈早知怎么回事,淫笑着说道:“你不说爷怎知你哪儿不方便,说出来爷帮你方便,爷有的是钱。”惜情赔笑道:“爷若真心疼奴家,何不将奴家赎出去。”贾慈道:“好说,好说,过几日就将你赎出去。”说着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惜情慌忙推开他,说道:“今日奴家身上不干净,怕爷染了晦气,改日再好好陪贾爷。”贾慈挥手道:“爷从不来不怕什么晦气。”惜情看贾慈没离开的意思,便道:“贾爷没听说过霍爷的事么,据说是染了晦气。”贾慈突然大怒,骂道:“你这婊子,爷是来寻乐子,你竟然拿爷与那死鬼比。”惜情忙道:“奴家也是替爷想,寻乐子过了今日还有明日,而此等事还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贾慈转而又笑道:“也罢,今日且放过你,改日再来必定吃了你。”
  贾慈走后,惜情再将门关好。怀仁从床下爬出来,慌道:“我得走了,在这里就算不被拿住也被吓死。”怀仁怕,惜情何尝不怕,但这大白天他也出不去,因拦住他说道:“现在你往哪儿去,待到晚上街上无人时再走。”怀仁只得留下,又说道:“姐姐有了出头之日了,我却不知明日怎样。”惜情愣了一下,叹道:“自父亲将我卖到这里,我便不想有什么出头之日。”怀仁道:“方才那贾老爷不是说要赎你出去吗?”惜情苦笑一声:“这样的话我也听过多了,他们开心时心肝儿啊宝贝啊的叫,不开心时婊子贱货的骂,谁会把我们当人看,更无一人诚心赎我们。”怀仁信誓旦旦地说道:“有朝一日我一定将姐姐赎出去。”惜情笑了笑,说道:“小小年纪便学得油嘴滑舌,待你出了这个门便忘了我。”怀仁以为惜情说他会忘恩,忙道:“姐姐救我性命,我若忘恩便是狼豺不如。”说罢又跪地起誓,说道:“姐姐救我性命,便是再生父母,我虽非君子,也知有恩当报,今日对天立誓,他日有能力时定将姐姐救出这苦难之地。”惜情笑道:“好了,等你有能力赎我时,我早已人老珠黄,你赎我做什么?”怀仁一本正经地说道:“反正我会赎你。”
  惜情端来水,教怀仁洗了脸上血渍。二人又说会话,天色已晚,有人送饭上来,怀仁跟着胡乱吃了一通。至半夜,街上无人时,惜情便将床单衣服接在一起,教怀仁从后窗逃。临走时,惜情又拿出一个玉镯给了怀仁,说道:“但凭你说赎我出去的话,这个玉镯你拿着,需要时可换成银子使。”怀仁接过玉镯揣好,又跪地给惜情磕个头方爬了出去。
  离开怡红院,怀仁一口气跑了有十多里路,出了城很远方敢慢下来。正走时,忽看到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路边,借着月色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子,只是背后长着一个翅膀,身上满是血渍,更像一个怪物,这女子正是金宣义。
  怀仁的第一想法是遇到了妖怪,转身欲逃,却不想宣义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裤子,怀仁急道:“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肉臭,你还是找别人吃吧。”宣义吃力地说了句:“救我。”便放开了手。怀仁撒腿就跑,跑出去几十米,见宣义躺在那里没动便又停下来,心思这怪物或许也是被人追杀才受了重伤,若不管她,她必被冻死,便又转身跑回来,说道:“我救你可以,但是你不能吃我。”
  宣义已无任何反应,这可让怀仁犯难了,这大半夜的,前无村后无店,而他又是个逃犯,能如何救她?忽地他想到龙珠,当初慌乱之中,他竟未想到用龙珠来救母亲,如今竟要用龙珠来救一个陌生女子,这也许是缘分吧。他掏出龙珠放宣义口中,只听得“咕噜”一声,龙珠进入宣义肚里,宣义身上泛起七彩光芒,一只彩色翅膀在她背后长了出来,另一只灰色翅膀也变成了彩色。宣义地睁开眼看着怀仁,眼中充满了感激,却说不出一句话。
  怀仁想起来自己在逃命,因道:“我得走了,被人追上我就死定了。”正说话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怀仁惊道:“定是来拿我的人。”宣义站起身来,一把拉住怀仁,背后双翅一振飞了起来,怀仁未来得及喊一声已到了附近山顶上。因他一路跑来出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哆嗦。宣义见状,便用翅膀将他紧紧裹住。怀仁感觉到一阵温暖,又感觉到亲切、安全,这是久违的感觉,似是在母亲怀里,他竟在宣义怀中睡着。
  怀仁做梦了,他梦到自己被衙役拿住,连拖带拽地将他关进大牢,他正伤心时却看到了母亲,母亲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说道:“冷吗?”他点点头。母亲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温暖,看着母亲说:“娘,我想你!”母亲摸摸他的脸,说道:“你已是大人了,以后要学会独立生活,娘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怀仁点点头:“我照顾娘一辈子。”母亲幸福地笑笑:“娘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你要坚强,不能再哭鼻子。”说完母亲突然不见,怀仁急得大声喊叫。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他额上,怀仁睁开眼,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似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他身上也盖着厚厚地被子,这让他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不禁叫了一声:“娘。”那女人笑道:“你醒了。”
  这不是母亲的声音,怀仁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在逃命,忽地坐起来,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女人笑道:“我还不怕你,你怕我做什么?”怀仁强装镇定:“我何曾怕你,一觉醒来看到陌生的人总是要问问的。”女人笑道:“我叫黄瑭玉,这里是我家,你昨夜里睡我家猪圈旁,今早我去喂猪时把我吓了一跳。我看你好似发烧了,便将你连扯带拽地弄了回来,又去给你抓了药换了衣服。”怀仁掀起被子,发现身上的衣服果然换了,惊道:“那不是都被你看到了?”黄瑭玉大笑道:“你那还没出笼呢,看了又怕什么。”
  忽怀仁想到玉镯,慌忙从床上跳下来,说道:“你把我衣服扔哪儿了?我衣服里有东西。”黄瑭玉笑道:“瞧把你急的。”又转身去一个匣子里拿出玉镯,说道:“你不就是寻这个吗?”怀仁抢过玉镯道:“正是它。”黄瑭玉道:“你这么个小乞丐,怎能有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谁家偷的。”怀仁忙道:“才不是,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传家宝。”黄瑭玉问道:“你家大人呢,怎放心你出来乞讨。”提起父母怀仁不禁悲伤,说道:“都被洪水冲走了。”黄瑭玉叹道:“看来你也是命苦的孩子。”又道:“你且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儿饭吃。”怀仁极力地想发生了什么事,究竟那个长翅膀的女子是梦,还是眼前是梦?
  一会儿饭做好,黄瑭玉收了被子,又在炕上放一炕桌,教怀仁坐炕上吃饭。怀仁跑了大半夜,此时确实饿了,他胡乱吃了一碗,吃第二碗时却慢了下来,吃第三碗时更慢,他知道吃了饭就要离开,但他真不知道往哪儿走。黄瑭玉见他越吃越慢,早猜透他的心思,便道:“你若没地方去,暂时先留在这里吧。”怀仁巴不得如此,说道:“你有什么活只管让我干。”黄瑭玉笑道:“能有什么活,我只想有个说话的人而已。”
  怀仁吃完饭便要穿鞋帮着收拾,黄瑭玉笑道:“你娇生惯养的,还是我来吧。”怀仁好奇地问道:“你认识我?”黄瑭玉笑道:“我是看你的手不像干过活的。”怀仁有些疑惑了,他感觉黄瑭玉一定认识自己。他仔细看着黄瑭玉忙活的样子,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黄瑭玉道:“我从城里搬出来的,黑水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街上遇到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怀仁想了一会儿,自语道:“荒唐无稽,琰为玉,瑭亦为玉。”又对黄瑭玉道:“你和吴先生是一样的人,你专门儿在等我对吗?你是三隐士身边童女,无相子是三隐士之一,我说的可对?”黄瑭玉愣了一下,笑道:“你胡说些什么,不会是烧迷糊了吧。”怀仁道:“黑水城的人都知道林府没落,普通人躲我都来不及,你却敢收留我。”黄瑭玉笑道:“我收留你倒收留出错了?不要胡思乱想,没睡够就再躺会儿,睡够了就自已坐着,不要乱跑,我去拾点儿柴回来。”说完便出了门,怀仁自是不敢乱跑。
  到晚上吃过饭,黄瑭玉铺好了炕教怀仁睡里面,她躺外面。怀仁道:“我们怎么可以在一个炕上睡?”黄瑭玉笑道:“我只这一个屋子,怎么?怕我吃了你?”怀仁红着脸道:“不是,男女授受不亲。”黄瑭玉笑道:“你这小屁孩儿,还与我讲这个,睡觉。”
  怀仁白天睡了大半天,躺下后却是睡不着,他想父母,想明礼又想到吴吉琰以及吴吉琰给他算的卦“十五岁见红逢金,辗转中遇贵如亲。”突然他明白,“见红逢金”是先见血再遇金惜情,而“遇贵如亲”则是遇到黄瑭玉,待他若亲人般。
  烛火摇曳,轻风吹着窗纸沙沙地响,怀仁看着黄瑭玉,恍然有种躺在母亲身边的感觉,很温暖。怀仁忍不住说道:“不如我做你儿子?”黄瑭玉愣了一下,盯着怀仁问道:“你这小脑袋尽胡想什么?快快睡觉。”过了好一会儿,怀仁突然又说:“总得有个称呼吧,以后我就叫你干娘吧。”
  过了一个多月,林桂香该过断七,怀仁便要辞了黄瑭玉去给母亲烧纸。黄瑭玉给他装了三日的干粮,说道:“你去了不用再回来了,我老了,总得有个依靠,带着你多有不便,我们缘分已尽。”怀仁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虽然相处一个多月,但他早把这里当做了家,把黄瑭玉当做了母亲。他想到了吴吉琰的偈语“遇贵如亲终成空”,他知道这个结局无法改变,含泪跪地上给黄瑭玉磕了个头出了门。走了老远,黄瑭玉才出门大喊一声:“路上慢点!”怀仁早哭得不成样子。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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