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之死：忠臣的困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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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二年（619）前，秦王府虽然汇聚了不少谋臣猛将，但仅房玄龄、杜如晦名气较大。房、杜虽有才名，因二人都是李世民的僚属，在朝廷中的影响并不很大。刘文静虽不是秦王府僚属，却是李世民的心腹。身为宰相，再加上他功勋卓著、才略超群，在朝中影响很大，他与李世民结盟，对李建成将构成莫大的威胁。李渊既已了解了李世民的志向，如果再不制止，不仅兄弟相残，还会断送刚刚建立、根基未稳的唐王朝。所以，当刘文静兵败浅水原后，随即免除了他的职务，削去了他的爵位。后虽恢复了他的爵位，却未官复原职，仅拜民部尚书而已。另外，李渊遏抑刘文静而抬高裴寂，想来是故意为之。环顾当时的大唐朝廷，唯一可以制约刘文静之人，也只有裴寂了。刘文静不能体察李渊深沉的心机，反而口出怨言，行为不加检点，早已心生不满的李渊便认定他有谋反之心。李世民为保全自己的心腹和得力助手，很不明智地出面为刘文静说情，这无异火上浇油，不仅不会救刘文静于斧钺之下，而且只会更加坚定李渊除掉刘文静的决心，加速刘文静走向断头台的步伐。其实，李渊诛杀刘文静就是向李世民直接发出警告，以阻止他对太子之位的觊觎。由此观之，刘文静不过是皇权斗争的牺牲品，刘文静之死并非裴寂构陷所致，不过是李氏父子之间斗法的实验品。刘文静深处政治斗争的漩涡而不自知，既不知收敛，又盲目出头，浑浑噩噩中丢掉性命，反而发出“鸟尽弓藏”的感叹，实在可怜之极，也迂腐之极。刘文静被杀事件是李世民与李建成集团之间的冲突由隐性向公开化转变的一个信号，诛杀刘文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李世民集团的势力，但同时也使矛盾日益尖锐化。更加惨烈、血腥的内部斗争不久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