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充、灭建德：一战定乾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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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四年（621）三月，窦建德亲率大军十余万，向洛阳进发。一路攻城略地，直抵荥阳，泛舟运粮，水陆并进，驻军成皋（今河南汜水）附近，筑宫于板渚（在汜水镇东北黄河侧），以示必战。窦建德一面派人通知王世充，内外相应；一面致书李世民，要求唐军退至潼关，把侵占的地方还给王世充。面对这一新情况，唐军中有人主张退守新安（今河南洛阳西），等待时机，再图进取。李世民认为，王世充士卒精疲力竭，粮食已尽，上下离心，不用大力进攻，就可取胜；窦建德新破孟海公，将骄卒惰，并不可怕，只要扼守虎牢，使敌军无法西进，王世充很快就会崩溃。那时城破兵强，唐军气势自涨，就可收到“一举两克”的奇功。于是李世民一面分兵围困洛阳，一面亲自率军据守虎牢，阻击夏军。窦建德迫于虎牢之险，不能西进，并且与唐军相持月余，数战不利，人心思归。粮运又被唐军抄袭，大将张青特被俘，形势更为不利。国子监祭酒凌敬建议夏军渡河攻取怀州（今河南沁阳）、河阳（今河南孟县南），然后越过太行山而入汾、晋，趋蒲津（今山西永济蒲州镇）。如此一来，一则师出万全，二则拓土得兵，三则郑围自解。窦建德本想接受这个建议，但因部将收受了王世充使者的贿赂，都把凌敬的建议说成“书生”之见，窦建德因此不予采纳。那么，假设窦建德采纳了凌敬的建议，郑、夏联盟能够起死回生吗？其实，郑、夏盟军的失败是必然的，因为当时的洛阳城内粮食极端缺乏，“民食草根木叶皆尽，相与澄取浮泥，投米屑作饼食之”（《资治通鉴》卷一八九），已经危在旦夕，郑政权哪有可能支撑到窦建德率军渡河徇汾、晋，趋蒲津，西抄关中的时候呢。窦建德真如此做，结局也只能如李世民所料，“旬日间，世充当自溃”（《旧唐书.太宗本纪》），到那时，郑夏联盟必然随着郑的灭亡而自行瓦解。也正是因为此，窦建德不可能按照凌敬的建议用兵，郑夏联军与唐军的决战已在所难免。于是，著名的虎牢之战上演了。在决战的时刻，唐军良好的侦察能力对战争的胜败起了关键性的作用。窦建德原想等唐军牧马于黄河北岸时，率军掩袭唐军于虎牢。但这一重要机密，却被唐军的探子侦知。五月初一，李世民将计就计，渡过黄河，南临广武，察看敌情，故意留下千余匹马，牧于河边，以假象引诱窦建德出兵，并于当晚悄悄返回到虎牢关。第二天早晨，窦建德果然中计，全军出动，自板渚出牛口（今荥阳西北）布阵，北拒大河，西薄汜水（今荥阳东北），南连鹊山（今荥阳西南），长达二十里。李世民登高瞭望，鼓励众将说，窦建德军“度险而嚣，是无纪律；逼城而陈，有轻我心。我按甲不出，彼勇气自衰；阵久卒饥，势将自退；追而击之，无不克者。与公等约，甫过日中，必破之也”（《资治通鉴》卷一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