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与和亲：“因俗而治”谋和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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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册封与和亲：“因俗而治”谋和平册封与和亲是帝国怀柔策略的具体运用，也是唐王朝为协调与边疆少数民族政权关系而经常采取的对策，但并不是所有的边疆民族政权都能够获得唐王朝的册封与和亲。册封与和亲的对象一般是实现局部统一并势力相对强大的边疆民族政权。中央王朝利用册封方式确定边疆民族政权的从属关系并非始于唐，早在此前的秦汉时期就已经见于史载。不过，唐朝对边疆民族的册封远比以往任何一个朝代都要普遍。册封包含两个层面的内涵：册和封。所谓“册”，是指册立周边汗国的国王或可汗，主要是对既成事实的承认；至于“封”多指封赐少数民族首领以唐朝的官爵。因此，所谓册封就是承认少数民族上层已有的政治地位，并用王侯名位固定下来，准其世袭，从而保障并稳定少数民族首领的既得利益。有唐一代，几乎周边的少数民族都受到过唐王朝的册封。称号因民族而异，有王、郡王、国公等封爵，有左右骁卫、左右金吾卫等勋爵，有开府仪同三司等官阶，也有可汗之谓。在册封过程中，唐天子既是汉人的皇帝，又是各民族的共主。边疆民族称唐朝皇帝为“天可汗”，实际上是承认唐朝具有最高主权。而唐王朝藉册封以定“君臣之位”，受册封者作为王朝的屏藩要服从唐天子的诏令，奉朝廷征调。在唐代对边疆一系列的军事经略和军事行动中，受册封的边疆民族，履行“助国讨伐”的义务，可谓不绝于史。贞观年间，吐谷浑助讨吐蕃；吐蕃发兵助王玄策大破天竺；西突厥贺鲁自请担当讨伐龟兹的先导。这样，通过册封这种“以定君臣”的羁縻方式，唐朝加强了与边疆民族的政治联系，并且随着这种政治关系的确立及延续，使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凝聚力不断增强。和亲作为中原王朝统治者与周边少数民族或周边各民族政权首领之间为平衡彼此政治关系而缔结的一种联姻。就实质而言，这种联姻是一种政治手段，和亲与否，何时和亲，完全决定于国家或者政权政治利益和客观形势的需要。唐太宗的和亲观也没有超越恩格斯所言：“婚姻是一种政治行为，是一种借新的联姻来扩大自己势力的机会；起决定作用的是家世的利益，而不是个人的意愿。”他在贞观十六年（642）的一席话为这一论断提供了有力的证据：“北狄世为寇乱，今延陀倔强，须早为之所。朕熟思之……若遂其来请，与之为婚媾，朕为苍生父母，苟可利之，岂惜一女！”（《贞观政要》卷九《征伐》）在当时的情况下，唐朝“户口大半未复”，经济还处于恢复时期，如果和亲能使边疆少数民族归化，同样实现安定边防、扩充势力的效果，兵不血刃而屈敌之兵，何乐而不为？所以，房玄龄认为：“和亲之策，实天下幸甚。”（《贞观政要》卷九《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