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与和亲：“因俗而治”谋和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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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跋涉。文成公主终于在柏海（今扎陵湖）与早已率众等候于此的松赞干布会面了。在这里，松赞干布举行了隆重的迎亲仪式，作为长辈和唐朝一方的和亲大臣，李道宗主持了盛大的结婚仪式。松赞干布以女婿的身份，恭恭敬敬向李道宗行礼。仪式结束后，李道宗等人返回大唐，文成公主一行则随松赞干布继续前行，终于到达了逻些。在这里，松赞干布特地为文成公主修建了一座城池，城内的摆设布置，一如中原城邑之制。文成公主不喜欢当地人以红颜料涂面的习俗，松赞干布明令在吐蕃境内禁止这种行为。就连松赞干布本人也开始脱掉毡裘服饰，改穿唐人官吏的绸缎衣服。一个女人的到来，使这里的一切发生了改变。除了远嫁唐朝女子到异域之外，唐室还与内附供职的所谓“番将”积极联姻。东突厥处罗可汗的次子阿史那社尔就娶了唐高祖的第十四个女儿衡阳公主，执失思力迎娶九江公主，阿史那忠娶宗室女定襄县主；铁勒族的契苾何力娶临洮县主等等。其实，在多数时候，和亲与册封都不失为一种有效的调解双方关系的手段。和亲淡化了民族偏见。既经和亲，双方一般都要减少煽动民族矛盾的宣传而对民族和好多加宣扬，而且有了姻亲关系，以后即使发生冲突也不至于辱骂对方为禽兽，这些微妙的变化对中国多民族统一国家的形成影响深远。和亲前后，双方使节往来频繁，对彼此的风俗人情等都能有较深的了解，这促进了文化的相互传播。同时，和亲的双方都要送给对方一份厚礼，这种交流方式的作用不可低估。文成公主入藏时，带去了大量蚕种和造酒、碾、纸、墨的工匠，对吐蕃的经济发展有极大地促进作用。另外，一般来说，和亲之后，双方都要开放互市，这是相邻民族之间真正的物质文化交流，互惠互利，双方得益。在中国古代，一直到元朝，北疆和西疆并没有完全与中原统一起来，在这种形势下，作为从分裂到统一的过渡，和亲是强化中原朝廷和边疆政权的一种积极模式，这一模式的实施并不是非有和亲不可，但和亲政策却有助于此模式的推行。唐与吐蕃和亲后，西南的君主破天荒地承认与中原君主的甥舅关系，虽然相互之间只是时断时续地松散联合，却为中国走向完全的统一提供了一个过渡模式，准备了一个良好的历史背景。“自从贵主和亲后，一半胡风似汉家”，似乎柔弱的女人总会不时爆发出超人的能量，不经意间在改变着历史的发展方向，如此而论，历史也真够吊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