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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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党的十八大以来,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任务, 并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 对如何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作了深刻的论述。因此,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已成为此后中国经济学界研究和讨论的一个热点, 提出了许多很好的意见和设想, 也提出了一些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的问题。本章拟对如何更好地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介绍经济学界在研讨过程中的一些观点和主张。
第一节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习近平总书记2015年11月25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立足我国国情和我国发展实践, 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2016年7月8日,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经济形势专家座谈会时, 又指出, 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要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为指导, 总结和提炼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经验, 同时借鉴西方经济学的有益成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只能在实践中丰富和发展, 又要经受实践的检验, 进而指导实践。要加强研究与探索, 加强对规律性认识的总结, 不断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 推进充分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经济学科建设。2017年5月, 中共中央印发《关于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意见》, 提出“要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巩固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基础地位, 加强哲学社会科学各学科领域马克思主义相关学科建设,实施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建设体系创新计划, 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丰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这些都是党中央改革开放以来明确提出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宏伟任务。
中国经济学家一般认为, 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 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自从1982年邓小平同志在党的十二大开幕词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以来, 在党的领导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蓬勃发展, 蒸蒸日上, 取得了让世人惊叹的成绩。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和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 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认识也在不断深化和发展。特别是, 中国的改革开放是从经济体制改革开始的,对外开放也是从办经济特区和利用外资开始的, 并且一直以经济改革为重点, 实践经验最多、最丰富, 所以,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 经济理论最突出, 也最系统,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是整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明珠”。
1984年10月, 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做出了《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 首次提出我国社会主义经济是公有制基础上的有计划商品经济, 这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次重大理论突破。不久, 邓小平在中央顾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中说：“比如《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 前几天中央委员会通过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讲了几句话, 我说我的印象是写出了一个政治经济学的初稿, 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的政治经济学, 我是这么个评价。”[153] 1997年, 江泽民在党的十五大报告中提出邓小平理论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 说：“总起来说, 邓小平理论形成了新的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科学体系。”“它第一次比较系统地初步回答了中国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发展阶段、根本任务、发展动力、外部条件、政治保证、战略步骤、党的领导和依靠力量以及祖国统一等一系列基本问题, 指导我们党制定了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它是贯通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等领域, 涵盖经济、政治、科技、教育、文化、民族、军事、外交、统一战线、党的建设等方面比较完备的科学体系, 又是需要从各方面进一步丰富发展的科学体系。”2007年, 胡锦涛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提出：“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取得一切成绩和进步的根本原因, 归结起来就是：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最根本的就是要坚持这条道路和这个理论体系。”该报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作了权威的论述。2011年, 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加了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讲话说：“经过90年的奋斗、创造、积累, 党和人民必须倍加珍惜、长期坚持、不断发展的成就是：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 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从此形成了旗帜、道路、理论体系、制度四个方面统一的结构。
党的十八大以后, 随着改革发展的深化和推进,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有新的重大进展, 比如提出了“五位一体”、“四个全面”、三大战略、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五大发展理念、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 以及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旗帜、道路、制度、理论体系外, 又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还积极参与和改善全球经济与金融治理, 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在国际上发挥越来越大的影响。
2017年5月17日, 习近平总书记在致中国社会科学院建院40周年的贺信中, 又一次希望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同志们和广大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 为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 增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国际影响力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这其中就包括构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任务。这是丰富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部署, 也是交给中国经济学家的重要任务, 正在对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就要很好地了解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际,了解中国改革开放的步伐,了解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历程, 探寻它们的规律性, 从理论上进行概括, 助力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顺利健康发展。
2015年以来, 中国经济学家对如何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做了大量研究和讨论, 有不少方面是有一定共识的, 比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对象是既要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关系, 也要研究如何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力, 研究发展是硬道理、科学发展观和五大发展理念的深刻内涵, 研究经济增长和发展方式转变、实现高质量发展, 研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等问题。有学者指出, 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要以《资本论》构建体系结构的方法论为指导。从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结构和马克思《资本论》的结构可以发现一个逻辑关系：研究目的决定研究对象, 研究目的和研究对象决定研究内容, 研究内容决定体系结构。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最主要的研究目的是完善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制度, 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满足人民需要, 实现每个人的发展。由这个目的决定的研究对象是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产方式及与之相对应的生产关系、交换关系, 研究对象决定的研究内容是如何完善发展社会主义。有此目的、对象, 以实现每个人自由全面发展和实现人民幸福为主线,在《资本论》方法论的指导下, 吸取人类其他经济学的文明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和话语体系的构建一定会实现一个新的飞跃。[154]
与此同时, 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设计则有不同主张。有学者指出,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创新包括两大方面：一是在生产关系方面, 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出发, 创新经济制度理论；二是在生产力方面, 从中等收入阶段的生产力水平出发, 创新经济发展理论。有学者则认为,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体系主要包括经济制度和发展阶段、经济运行、经济发展、世界经济和开放问题四个方面。还有学者认为基本理论和基本制度（包括基本经济制度、分配制度、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等)、社会主义经济运行（包括政府和市场关系、产业结构与产业政策、财政与财税体制改革、城乡发展一体化理论与实践等)、新政治经济学（包括新发展理念的理论与实践、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我国当前的经济政策选择等)三个方面进行分析论证。[155] 关于研究方法, 有学者提出,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方法至少包括三个层次：一是方法论层次或哲学层次, 即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方法；二是理论研究层次, 如抽象的方法、历史与逻辑统一的方法、规范分析与实证分析相结合的方法等；三是现象描述或技术层次, 如统计方法、数学方法等。[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