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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源术语的本质及其特征

时间:2023-04-12 07:05:57

汉源术语的本质及其特征一文创作于:2023-04-12 07:05:57,全文字数:37699。

汉源术语的本质及其特征

外,中医药学术语也具有类似的特征,即凭经验、感知而创建,有些远古时期的术语随意性大,缺乏逻辑性和科学性,稳定性比较差,很多术语至今仍处于“民间术语”的地位,但它们是对那个时期中医药学发展水平的重要记载。中医药学在中古时期比较关注烈性传染病,认为是鬼神肆虐所致,创建“恶疠”“鬼疠”“毒疠”“温疠”等一系列带有民间术语性质的词汇单位,指称传染性很强的一类疾病,反映了古人由于时代所限,在对疾病的认识中存在局限性,人们出于对疾病的恐惧,很容易认为是鬼神作祟[16]。但也有诸如“伤食”这样的原初术语进入中医药学术语系统,至今仍然在使用。

4.3 汉源术语的非单质性和混杂性

汉源术语的非单质性和混杂性特征多受语言因素制约。中国古代科学各学科术语的非单质性、非一致性或不均衡性特征比较突出。现代术语学理论认为,术语要内容准确,即术语的意义(术语的定义)要明确、清晰,不受语境制约,术语所指称的专业概念要借助科学定义加以确定,这是术语与普通词的本质区别。另外,术语最好是单义的,术语和概念之间的关系是单参照性,至少理想的术语应该是这样的。在同一术语系统内,任何一个术语应该与一个且只与一个概念相对应,这也是对术语标准化的要求。

我们知道,科学的发展和人的认知能力逐渐加深会使概念的范畴或内容发生变化,而用作指称概念的术语却依旧沿用,这就会导致新旧术语之间的关系不对应甚至混乱,术语的单义性规则被违反[17]。例如,在中国古代农学术语中,非单质性和混杂性特征比较突出,如:

《齐民要术·耕田第一》:春耕,寻手劳;古曰:“?”,今曰“劳”。《说文》曰:“?,摩田器。”今人亦名“劳”曰“摩”。鄙语曰:“耕田摩劳也。”秋耕待白背劳。春既多风,若不寻劳,地必虚燥。秋田塌实,湿劳令地硬。谚曰:“耕而不劳,不如作暴。”盖言泽难遇,喜天时故也。桓宽《盐铁论》曰:“茂木之下无丰草,大块之间无美苗。”[14]40⑤

我们将这段文字中的术语提取出来,创建以“劳”为主题的术语集(terminology),如图4所示。

图4 “劳”主题术语集

在该术语集内,术语“劳”是核心术语,围绕“劳”的专业词汇单位形式多样,有字、词、词组、俗语、谚语;术语及其派生术语。从语义角度看,有术语及其曾称;术语及其同义术语。此外,术语“劳”具有范畴多义性:既表示工具(一种用于弄碎土块、平整土地的农具),也表示行为(用耢摩平),包括“寻手劳”(随即用耢摩平)和“白背劳”(等地面发白再摩)两种方式。“寻手劳”和“白背劳”各有与之相联系的若干词汇单位。有意思的是,文本中还出现了“劳”在历时层面的古称“?”和共时层面的同义术语“摩”。由此可见古代农学术语在具体文本中表现出的复杂性,同时也说明古代农学术语偏重经验和直观感受,如农谚比较常见,呈现出古人对生产活动的生动总结。

中医药学领域也有很多术语具有言语性特征。例如,术语“心主血脉”“心藏神”⑥属于短句形式术语。再如,“回光返照”“姜桂之性”“霜露之病”⑦则是带有熟语性质的词汇单位。实际上,上述术语已失去术语的功能,进入了日常语言,在日常语言中还可能会产生引申义,而其背后的医学概念则成为典故,这就是发生了所谓的非术语化(determinologization)。

4.4 汉源术语的意象性和情境性

源于远古时期的汉源术语是各行业领域的专业词汇,确切地说,是基于古汉语词汇单位,以单音词为主,通常一个字就是一个词。汉字属于意音文字,可以借助字形的分析而推知字的本义,由本义再产生出多种引申义[18]。字在中国古代语文学中占据重要地位。在中国古人的心里,语言是神创的,对文字充满敬意。正因为中国古代语文把“字”看作语法的基本单位,所以汉语形式松弛而容许有丰富的语义解释[19]。有学者指出,印欧语是从意义到语音再到文字,语音作中介,走的是曲径,而汉语是从意义直接到文字,走的是直径,语音是伴生的附属性成分。从文字直接联系的对象讲,印欧语直接联系的是语音,而汉语则是语义。造词之初,一个字就是一个概念[20]。字的灵活组合体现了汉民族独特的思维方式,注重从整体上把握,具有直觉性特点,重感受、重意合,具有意象思维特征,反而对形式不太关注,是以自身“形象”直观表“意”的视觉符号。例如,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对“晨”的阐释:

四时所见有早晚,至辰时四时毕见,故“日”加“辰”为“晨”,谓日始出之时也。[21]

《梦溪笔谈》中,与天有关的词汇单位多以“辰”为名,一日为“一辰”,日、月、星为“三辰”等。四季中日、月、星同时出现的时间有早晚,到了辰时则无论四季都能见到,所以“日”+“辰”为“晨”,意为“太阳刚出现的时候”。我们从中可以感受到汉字所带来的画面观感,从某种意义上讲,汉字的独立表意切断了与现实的联系,产生了理解上的距离和多义性,是一种意象思维,汉字需要看“字”而不是闻“音”。

另外,汉源术语的创建多依赖于语感、经验和语境,这种主体性思维模式使汉源术语基本上不受形态制约,形式上“多姿多彩”。无论是在百科或专科词典中的语言术语还是中国古代科技典籍中的言语术语,不仅体现为字、词或词组形式,还有大量的短语短句、熟语谚语、民间术语甚至行话。前文曾提及《齐民要术》中就有大量的民间术语、行业用语和农谚,具有鲜明的言语化特征,稳定性也不强。

但正如俄国术语学家沃洛季娜(M. N. Volodina)所言,术语本身凝结了普通语言知识和专业知识的信息,它既是语言单位,又是知识单位[22]。作为语言单位,术语要受语言内外因素的影响,人们对研究对象的认识水平会影响到术语的科学程度,而对概念的命名与各民族的思维方式和语言文字特点密切相关。术语与科学语言中单纯的符号不同,术语是语言的代码,将术语的意义完全公式化是不可能的。作为知识单位,作为一种表达概念的符号,术语是程式化的、抽象的,以此不同于自然语言的词汇单位,但即便如此,大部分术语还无法脱离语言符号。所以,术语既突出形式化、抽象化的特点,又兼有语言符号的所有特征。古希腊数学家认为,数学是人们头脑思辨的产物,是一种理性思维方式,数学术语最为抽象化和程式化。但是,在中国古典数学领域,数学理论密切联系实际,数学所解决的问题基本围绕人们日常生活、生产的实际问题。研读中国古代科技名著《九章?术》(刘徽注),会发现其中的数学术语受中国哲学——逻辑学思想影响颇深,“观阴阳之割裂,总算术之根源”[23]5,此句中的术语“阴阳”⑨思想贯穿整部著述。例如,数学上互相对立又联系的概念“法与实”“数的大与小”“整数与分数”“正数与负数”“盈与不足”“图形的表与里”“方与矩”等,都分属阴阳。刘徽考察了数学中阴阳的对立、消长,才找到数学的根源。他最推崇墨家,割圆术中的“割之又割,以至于不可割”思想就源于《墨经》。

另外,很多中国古典数学术语因源于日常生活而具有情境性特征,如:

以景差为法,表高乘表间为实,实如法而一。[23]9

此处术语“实”指被除数,在中国古典数学中被分割的东西,即被除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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